实在在给金胖子断的官司太多了,这荒山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没有被金胖子的那张嘴得罪过的人了。

一天到晚只要金胖子开口,就没有人不想打他的,真不知道他的那些一品居是怎么开起来的,要是他天天坐镇恐怕早就黄了吧!

存在即合理,金胖子也是看人下菜碟,不是谁都有幸被他的嘴炮洗礼,能让他攻击的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至于荒山的那些下人,他怼起人来还是很有分寸的,否则以他这爱到处得知人的性子,恐怕一品居开业即辉煌,营业即倒闭吧!

秋收是喜悦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时候,粮食就是生命,就是活下去的希望,每年到来这个时候出了期盼丰收也期盼着没有战争。

秋收之后,按照往年惯例,是要每家每户出壮丁充军兵的。

这几日穿着铠甲,骑着战马送信的人很是平凡,总是给人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

从祭拜开始凌骁祁就显得心事重重,直到结束他都一直都没有放开沐灵姝的手,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给她听,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沐灵姝察觉到一丝不一样,很是善解人意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若那是你想做的就去做吧!”

“你……你知道了?”凌骁祁自问一直隐藏的很好。

沐灵姝摇摇头,他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凌骁祁和金胖子隐藏的很好。

若不是牢房的那一遭,若不是县令的态度,她可能永远都不能窥探到一丝。

他们相识三载有余,若不是他们主动暴露出冰山一角,沐灵姝不可发现。

她只是会觉得凌骁祁当个木匠可惜了,以他的才学不应该只是个木匠。

当他们主动露出冰山一角之后,沐灵姝虽未窥得全貌,但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他们不说沐灵姝便不问,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真实答案,他们还要费心思的编造谎言,何苦呢!

她只要相信凌骁祁是真心待她的,金胖子是值得交的朋友即可。

“那个死胖子是个探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就是。

沐灵姝点点头,表示能猜到,毕竟一个本该一身富贵的人为何要扮作一个乞丐,还有在那群乞丐中他有着很高的期望,一开始沐灵姝只当做金胖子有这样的洁癖,后来发觉那些乞丐很听他的话。

沐灵姝还以为金胖子能将一品居开到全国各地,应该是有非一般的驭人之术,否则如何掌控这么广的一品居,还以为他是丐帮的几袋长老之类的。

直到在牢房中看到他,沐灵姝便大概猜到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经商者从来都是没有地位的。

他既然有功名在身,那是得有多热爱赚钱才能选择经商,尤其是让县令对他唯唯诺诺,最有可能的就是金胖子的官位比县令大。

结合之前沐灵姝对他的了解,也大致猜到他的另一个身份应该就是和情报之类的有关。

“那你呢!”

“忠武侯。”

“忠武侯。”沐灵姝重复着这三个字,她想到了凌骁祁会是金胖子的顶头上司,想到了他可能是一个暗桩,就是没有想到他会是一个侯爷。

沐灵姝要是知道,他是一个侯爷,绝对不敢像先前的那般造次,还总是欺负他,让他给自己做农具。

不过,现在不同了,别说他是忠武侯,就算是天王老子沐灵姝也敢使唤。

等等,一个侯爷不好好地待在侯府,跑这来当一个木匠,还任由她使唤,怎么想都不像是在做梦。

“悠然城是一个很特殊的军事要塞,明面上这里自然有其驻军,我们家世代都是隐藏在背后,成为守护这里通向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是这里所有暗线的最高掌控者,除了帝王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终其一生也只是籍籍无名,可能无法让你光明正大地在人前以忠武侯夫人的名义出现。”

凌骁祁有那么一丝遗憾,他们家对东篱的贡献不可谓不大,只是这是一份隐忍的无名英雄,正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才会有人安居乐业,阖家欢乐的场面。

“太好了,我还担心以后要学那些要命的规矩呢,这简直太好不过了。”沐灵姝露出一副庆幸的模样。

看她不似作假的神色,凌骁祁就越发地觉得亏欠沐灵姝的。

他们家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层身份,世世代代都是一代忠武侯传承一代,曾经他也不知道。

若不是继承了忠武侯,他或许也会走上仕途,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走在阳光下受世人敬仰的将军,或者是站在朝堂上舌战群雄的言官。

当初得知自己家族的使命的时候,他是抗拒的,没有哪个少年郎不想扬名立万,鲜衣怒马,谁愿意委身黑暗,不管做了多少,都无人知晓。

他没有想到沐灵姝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其实对于沐灵姝来说,重要的不是什么忠武侯夫人这样的虚名,重要的是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凌骁祁,也只是凌骁祁而已。

“我为你赶到骄傲,因为国强君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没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一片祥和,不过是有人为之负重前行而已。”

“你做了一般人不会做的无名英雄,就算你的功绩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但谁也抹不掉你的功绩,你是东篱的英雄,更是我的英雄。”

“我等着你骑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的那一天。”

“七彩祥云?”

“哎呀,这都不重要,总是你记住了,你凌骁祁的妻子只能是沐灵姝。”

一只信鸽飞来,凌骁祁的脸色很是凝重。

“这次我可能要出征了。”

“待君凯旋归来时,银烛红妆相迎之。”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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