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蔓茹和林若冰正式在一起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在花圃附近租了一个公寓。房子不大,但很干净,林若冰有时会来这里住。
林若冰问安蔓茹:“为什么不直接搬到我家呢?”
安蔓茹牵着林若冰的手,笑着回答:“你说过,恋人之间,百分之百的亲密,百分之百的自由。”
林若冰握着安蔓茹的手紧了紧,不再说话。
这种灵魂高度契合,却又给彼此留有足够空间的爱情,来之不易。
还有一个理由,安蔓茹没有说。
安蔓茹不想搬到林若冰家里,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林若冰一个家。
看着安蔓茹闪动的双眸,林若冰突然靠在安蔓茹肩上,说:“你知道吗,对一个人最好的赞美,就是有另一个人为了他而努力。”
安蔓茹哑然,她没有说出的心思,林若冰都感知得到。
安蔓茹:“明天跟我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安蔓茹和林若冰早早起床,去商场给安爸安妈挑好礼物,一起去了安家。正好是周末,安蔓茹和林若冰进屋时,安爸安妈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安妈看见林若冰,扔下遥控器,脸色铁青地走回卧室。
安爸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知道回来啊,真是长本事了,家里都住不下你了?”
安蔓茹:“爸,我现在住的地方在咱家花圃附近,每天去店里比较方便。”
安爸:“那你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看啊,你妈嘴上不说,心里惦记的不得了。”
安蔓茹:“我妈还生气吗?”
安爸:“你说呢?”
这几个月,安妈绝口不提安蔓茹,更不会说起她和林若冰的事,家里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个女儿。可她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进安蔓茹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安蔓茹回来的痕迹。安爸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林若冰站在旁边,紧咬下唇。
林若冰:“对不起,我……”
安爸打断了林若冰的话,拍拍安蔓茹,“你们坐吧,我去看看你妈。”
过了好久,安爸从卧室出来,冲着安蔓茹指指房间。
安蔓茹看向林若冰,林若冰点点头。
林若冰:“态度好点。”
安蔓茹:“嗯。”
安妈躺在床上,听见安蔓茹进屋,转过身背对着安蔓茹。
安蔓茹看着安妈的背影和鬓间的白发,心里一阵苦涩。
安蔓茹:“妈,对不起。我知道我让您伤心了,可我真的很爱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
安蔓茹看不见安妈的表情,但听见了安妈抽咽的声音。
安蔓茹:“妈,我知道这样不合伦常,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也想过和林若冰保持距离,不去破坏她的家庭、她的幸福。我一直在忍,终于到了今天,我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不想放弃。遇见她之前,我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也从没想过和谁在一起一辈子,我甚至觉得‘白首不相离’是件很可怕的事,只有林若冰,让我体会到另一种生活。那种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就真的能够一生一世的生活。”
安妈:“你才多大,懂什么一生一世?”
安妈开始有所回应,安蔓茹觉得这是好事。
安蔓茹:“年龄与感情无关,你在我这个年龄时,不是已经和爸爸结婚了吗?我是还年轻,但我知道,林若冰就是我的一生一世。”
安妈慢慢转过来,脸色复杂,说:“小茹,妈妈约了心理医生,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安蔓茹一阵错愕,难以置信。她不明白,为什么安妈宁愿相信自己心理有问题,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林若冰的爱。
安蔓茹:“妈,我没病。”
安妈:“妈妈一直对你疼爱有加,悉心照料,从小就教你待人处事、尊师重道,没想到过了火,让你发展成这样。可是我想不通啊,你怎么会,会这样……”
安蔓茹:“会怎样?不正常,是吗?妈,我爱林若冰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也不是什么心理问题,你不要想得那么不堪。我爱她,只是因为她是她,她是林若冰,仅此而已。做父母的不是都希望孩子幸福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们呢?”
安妈:“和她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安蔓茹:“我不会。”
客厅里,林若冰坐在沙发上,安爸坐在另一角。安爸打量着林若冰,林若冰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安爸的目光。
林若冰:“对不起,但是,我会好好对安蔓茹的。”
安爸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透过缭绕的烟雾,林若冰注意到安爸的眼睛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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