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瞥了眼许海,这孩子如立刀般的眼神随即收敛看向别处。他缓缓从草丛里走出来,鼻腔里哼出一个音,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钱满的动作一僵。他咬着嘴唇颤抖道:“没。”
宋元回神,立即辩解道:“师傅不会死。”
宋墨道:“我的确不会死,但是你们的朋友就不一定了。”他伸手,苍白如纸的手投下的阴影仿佛死亡的延伸。
宋元推开许海,痴痴地站在宋墨面前,道:“师傅,您若是因为徒儿跟小海做朋友而生气,就责罚徒儿好了,又何必拿小海出气?”他还天真的以为凭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什么——比如宋墨要做的事。
宋墨看也不看宋元,朝着许海走去。
许海盯着走过来的宋墨,睁大的眼睛里瞳孔缩成一点,面露惊恐之色。他慢慢退后,道:“你…你要干什么!”
宋墨很赏脸的回答了他:“我记性不好,要不是他们提醒,都忘了要斩草、除根。”他掌中凝出一团黑气,直扣许海的脑门。
许海脸色一变,翻身一避,耳朵沾到黑气,直接溃烂成脓血。他一脚踩地稳住身形,一边咬着牙忍痛,捂着淌血的地方,一边直勾勾盯着宋墨,恨声道:“你无缘无故杀了我父亲,现在又要来杀我!若是你今日未能杀我,他日……”
宋墨一脚踩在许海扭曲的脸上,道:“刚才我手下留情,给你一次说遗言的机会,可惜你并没有珍惜。”许海呜呜的挣扎着,身体像条死鱼一样扑腾。
宋元见自己第三个朋友(第一个是叶良辰、第二个是钱满)被宋墨踩在脚下,心口钝痛。他红着眼眶,心想:“为什么师傅总要手染鲜血,做这残忍之事?”不禁流下泪来,道:“师傅,别杀他,好不好?算徒儿求您!”
许海眼眶赤红,吼道:“我就算死,也要撕下你一块肉!”他伸手戳进自己的眼睛里,挖出双眼。伴随着孩童独有的凄厉的尖叫声,两颗粘着血肉神经的眼珠球在掌中淌血。他嘴角裂开恶心的笑:“哈哈哈……”一声吐一口血,就像快要断气似的。
宋墨像踩碎鸡蛋似的踩碎许海的脑袋。
许海脑子里的东西就像稀烂的豆腐一样洒了一地。
宋元见到这副场景,无力地跪了下来。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嘴不停干呕——却呕不出任何东西。
钱满修炼时总要吸收到很多负面的情绪,心情时常受那些情绪影响,变得糟糕。同时,因为修炼的功法的特质,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任何生物的情绪。比如宋墨——其实并没有生气。钱满有些意外自家师傅的表里不一,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乌琳笑道:“果然,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都是一路货色!”她知道宋墨并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既然宋墨知道她存在钱满体内,却没有什么表示,那她也不介意一直住下去,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放纵了而已。
钱满承诺帮乌琳拿回镇压在佛门重地“伏魔塔”下的身体,乌琳就将自己的功法《魅魔乱舞》传授给了钱满,做一场互利互惠的交易。
钱满捂着自己脸上的疤痕,不想让宋墨看见。他道:“师傅,刚才许海说的是怎么回事?许绍洋不是被爻辞杀死的么,他怎么说是您杀死了他…父亲?”
宋墨道:“他说的没错,许绍洋的确是为师杀死的。但那又怎样?他根本没有复仇的能力,还故意接近你们来套为师的消息,简直是自不量力——纯粹找死。”他见钱满还别扭地挡着脸,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是爱嗑瓜子的分割线——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
宋墨突然停下了脚步:“你们先回去。”
宋元也停下脚步,道:“师傅,怎么了?”
钱满察觉宋墨此刻有些不对劲,扯了扯宋元,便道:“师傅叫咱们先回去,咱们就先回去好了。难道师兄不准备听师傅的话么?”
宋元被扣上这么顶“大帽子”,一惊,道:“没,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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