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艾吃过午饭,就找出斧子,打算把家里堆的旧木桩子都劈了,家里人也都习惯把力气活都交给她了。

不过今天还是不一样的,所以王莲花要阻止她:“别做了,明天就要结婚了,来把要带去的东西再检查一遍。”

“我等会再看,就剩这一小堆了,一会儿就完。”刘艾前些天见大伯刘柱经常捂着腰,有时候还能从他身上闻到药油的味道,知道他肯定是腰上有旧伤,现在天气冷了,旧伤就要犯,所以就想着自己在的时候把要出大力的活都先干了,让大伯这个冬天过得省力气一点。

这时大姐刘莹走了进来:“你放着吧,你姐夫正好在家没事,让光明去把你姐夫叫过来把这些劈了就行。”

王莲花拿着手巾往刘莹背上一拍:“你可别说话了,哪有小舅子专门去叫姐夫来家里做活的。”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让他干过,以前爹自己做不了的活,不都是叫虎子她爹来做的吗?”

“那也不行,光明也大了,以后家里的活你爹自己不行,就让光明做,以后你也别动不动就指使红军过来。”

“对对,我来做。”正在屋子里看书的刘光明赶紧出来,从刘艾手里接过斧子。其实每次姐夫来帮忙,而让他闲着的时候,他心里都感觉特别不自在,不过姐姐和姐夫定下的早,所以姐夫来家里做活,大家都习惯了,一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插手制止这件事,今天算是赶上了。

刘光明看着眼前的木桩,这也没什么难吗?挥起斧头用力往下一劈,直接劈空了,身子也不由地往前倒,刘艾连忙向前踢腿,将腿横在了刘光明胸间,刘光明双手抱住,才没有直接摔倒,刘艾直接给刘光明下断言:“抬抬搬搬你帮着就行,劈柴这活你做不了。”又指使道:“你把这些都摆到墙边去,然后就出去玩去吧。”刘光明闻言眼睛一瞪,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噢”,不知怎么的,现在和刘艾的相处中,他一点拿不起哥哥的威严,倒像是刘艾的弟弟了,以后想起这段时间,刘光明不免感叹,果然是谁能力强,谁说话就硬。

刘莹下午来了,那肯定是今晚想住在娘家的,这也是惯例了,家里妹妹出嫁的前晚,姐姐回来和她作伴,这也没有什么说法,大约就是觉得如果新娘子紧张的话,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比较好安慰新娘子。

晚上皓月当空,刘家没有一个人在休息,都坐在一起围着火炉谈天说地,说的有刘艾他们三个小时候的事情,也有大伯娘在外听到的八卦闲话。大伯刘柱用碗装了些酒,一边喝着一边听着,等到众人都有了困意,想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大伯已经喝醉了,低着的头满脸通红,脸上挂满了泪痕。

王莲花和刘光明将刘柱抬到了屋里,对刘光明说嫌弃刘柱一身酒臭味儿,让刘光明今天和刘柱一起睡一晚,刘光明嘟囔了两句,但没有反驳。

王莲花到刘艾的屋子里,见刘莹已经把被子准备好了,正想躺进去,连忙拦了:“等等,今晚你去你弟弟屋子里睡,你弟和你爸一起睡了。”

“不了,你去弟弟屋里睡吧,我和艾子一起睡。”

王莲花简直对女儿的直肠子服了,难道她今天安排家里两个男人住一起,空出她弟弟的屋子,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睡吗?还不是为了让她住她弟弟的屋子,自己可以和艾子说些话吗?

“赶紧去吧,就你那呼噜声,还不吓着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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