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以后史书也会记载那么一位奇异的闹了朝堂、打了常培、逃去卫海打仗的小郡主。

“宁非和小县主都在卫海,需不需要让宁非照顾一二?”扶枳问道。

秦睦摇头:“她既然想闯,那就由她,保她一命即可。”

“好。”

近些日子,一些买卖香魂子的小商小贩接连猝死,秦睦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下得手,遂请了二公子叙叙旧。

秦睦与扶枳看完齐昀书信之后,秦睦二指拈了扔香炉里烧了,秦映煊进门时便看见秦睦指间一角燃成灰烬:“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扶枳暗瞟秦映煊一眼便出了门,静候在外。

轻点空中灰烬,秦睦笑答:“也就是京中逸闻。”

“你的手也太长了,京中逸闻也能书信送到你这儿?老四知道吗?”秦映煊抱着秦睦放在案上的暖炉,连披风都没脱下。

秦睦道:“二公子,让丫头把你披风挂起来吧。”

“不用了,我等会儿就走。”

“既然公子不愿深谈,秦晏也长话短说,还望二公子停手。”

“先生说什么?”

秦睦将之前在画湘坊带出来的递给秦映煊:“打开看看。”

秦映煊打开一看,面露憎恶,“啪”地合上了:“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大明白。”

“三公子,整治也需分时机,你这时机挑的不好。”

“是时机挑的不好还是挡了你的财路?”秦映煊问。

秦睦重重地放下杯子,其中的茶水溅到案上:“此时军需紧张,二公子不妨从他们身上刮出银子,也比杀了他们强。”双手皆收到桌案底下。

“你菩萨心肠,不似我们这些凡人心肠黑。”秦映煊不禁讽刺。

二人终是不欢而散,扶枳进来见秦睦手边茶杯倒了,茶水顺着桌沿滴水,便要拿布擦干净。

远时未能察觉,近时方觉秦睦瑟缩不停,扶枳丢了帕子,抓住她手臂:“这是又发作了?”这袖子被茶水淋淋沥沥撒师了。

“嗯。”

这几日,不但夜里,就算白日,秦睦也会发作一两次,发作越发频了起来。若是算一算,秦睦中了没骨甘不过十几日,每一日都很是难挨。

扶枳连忙将秦睦扶到自己房中,命人将两个院子中间那道门子给锁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

在这院里,砸了东西、要喊要叫都是无所谓的,那院里住了太多人。

扶枳生怕哪一日秦睦失了神智,彻彻底底将自己身份抖得一清二白,偏还被那四位中的哪一位听了去,好在秦睦荒唐之时,从不松口自己从何处而来、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秦睦这处藏得那般厉害却还是叫秦映亭知道了。

那日,秦映亭带了一坛酒来找秦睦,要畅饮几杯。

二人便在花园里的廊下放了个小案,其间少不得互相敬酒。

“先生,是用了和大哥一样的药吗?”秦映亭忽而问道。

秦睦只是轻声应了“嗯”仿若蚊翅扇动声音杂在风中,很是轻微。

“小先生不爱用这般馥郁的香。”秦映亭拽起秦睦半只袖子,探头去闻,“小先生惯用的,都很薄淡。”便如秦睦爱穿极淡的青黛一色,他所爱用的香也是那般雅淡,即便是那般的颜色、香气,只要在秦睦身上便觉得他缘应如此,只要不经意间,便会错失。

“小先生比世间诸多东西难得得多,所以,若是哪一日先生要另寻他处,我当然要将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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