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啊,你别奇怪,这小子实在该打,竟然敢偷跑出去混江湖,还干了违法朝廷法律的事情,这不打不行啊。”黄坚走到陆狂生身边解释道,末了又是叹了一口气。
“还是陆老鬼有福气啊,我家这个混账东西要是有你一半本事我也就放心了,可这东西他...”黄老爷子越说越气,话还没说完,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条碗口粗细的木棍,冲上去对着吊着的黄琪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猛打,打得后者哀嚎声不断。
“陆狂生,你快...救我,我们是...兄弟啊。”黄琪哀嚎着,一边盯着陆狂生,看来后者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呵呵,表面兄弟。”陆狂生暗自腹诽,根本没有插手这大型家庭教育现场的意思,其实他看出来了,黄老爷子虽然看似下手极狠,但击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配合其似乎有些技巧的手法,若是长久被这么打下去不仅浑身暗伤没有,倒是能练出一身不错的横练功夫来。
“小陆啊,你先到屋子歇会儿,我再打半个时辰,然后我们就吃饭,这天也不早了,今晚就在你叔我这里住下啊。”似乎真的费力,黄老爷子说着的时候竟有些气喘。
“行,黄叔您忙,我到屋里再歇会儿。”陆狂生强忍着笑意,转身进了屋,不是他不想再观摩一下这父慈子孝的场面,而是吊在树上的黄琪眼神实在太过凄厉,似乎是想把自己这个表面兄弟见死不救的家伙给生吞了。
......
晚上,黄府。
将军府作为一个三进的院子地方还是不小的,至少院子里容纳十来个人吃饭还是挺阔绰的,不过陆狂生海还是第一次这么别开生面的吃饭,因为没有想象中的丫鬟仆从,侍候老爷子起居的竟然是一群军人。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来往服侍的皆为身穿皮甲的士兵,个个眼神精悍,手脚麻利,若是做饭端菜擦桌子算是行军打仗的话,这些家伙算的上虎狼之师。
“别大惊小怪了,老头子半辈子在军队里,早就习惯了被一群大老爷们服侍,别说你呢,就是我在老头子回来后也是他们服侍的,别看样子粗糙了些,干起活来来时挺细致的。”黄琪接过身边一个小伙子递来的碗筷,传递给陆狂生,解释道。
陆狂生扫了一眼这个刚从树上下来的家伙,不得不说黄老爷子教子有方,大半个时辰打下来黄琪一点都不像刚挨过打的样子,他甚至都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个运气成罡,而且还是护体功夫练到极致的那种。
“别提了这个了,我在我紫荆寨里还没人侍候呢。”陆狂生叹了口气,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小声道。
“老爷子吃东西的习惯也没改过来吧,这...”话说了一半,陆狂生说不下去了,倒不是桌子上的食物多么的差,真要说起来价值还算是不菲,但对于这些东西陆狂生只想说一句话,“这很军队。”
首先是一大碗和着猪油炒出来的面粉,这玩意陆狂生只在兵书上看过,军队行军的主食。在它的旁边是一块块发黑的牛肉干,那些士兵端上来的时候肉干和瓷碗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听得陆狂生牙酸,再另一边是一碗菜汤,绿色的青菜看上去十分引人食欲,不过陆狂生看到那个把它端上来的家伙再里面撒了一把盐,真的是一把,白色的盐像瀑布一般垂入菜汤,那个混蛋还均匀的搅拌了几下,现在的陆狂生只感觉喉咙发干,还没吃呢就觉得齁得慌。
“行了,凑活着吃吧,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他们准备,你真以为这群家伙整天就侍候老爷子别的啥也不干啊。”黄琪嘴里塞着肉干费力的嚼着,手里还捧着一碗菜汤,看来对于这些东西他还是挺习惯的。
看到这个家伙如此行径陆狂生也不再有疑问,作为人类顶点的运气成罡,别说这些东西了,就是来二斤耗子药就着水干下去都活蹦乱跳的,还用说什么吗,干他就完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兴许是家风或是军规,反正整顿饭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饶是平日里话多的黄琪此刻也跟个鹌鹑似的,就知道埋头吃。等到服侍的士兵将碗筷都撤走之后,黄坚黄老爷子这才走过来,是的,吃饭的时候陆狂生和黄琪两人一桌,黄老爷子和那些士兵在一块儿。
“哈哈,你黄叔我在军队里呆的久了,就习惯吃这些,狂生你吃的惯吧。”黄老爷子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陆狂生,至于后者旁边的黄琪根本被视若无物。
“嗯,挺好的,黄琪他和我解释了,您老一辈子为国征战,这点晚辈实在是佩服。”老爷子问话,陆狂生自是不敢坐着,起身行了一礼,回答道。
“嗯,习惯就好。比我家那个混账强多了。”提到自己儿子,黄坚的脸色再一次冷了下来,转头瞪着黄琪,看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开始战斗。
“喂,老头。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真当我怕你不成。”黄琪梗着脖子,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多点勇气,在坚持了不到几秒后又缩了回去。
“我待会儿要带着陆狂生出去,我答应他的。”说这话的时候,黄琪望着不远处的歪脖子树,完全不敢和自家父亲对视。
黄坚铁青着脸瞪着自家儿子,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真的不想说什么,自己在边关守疆四十年,其间就回来过几次,就连婚事都是难得回来之时草草办了,对于自己这个独子几乎没有管教过,十年前他回来却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仅武功没有半点成就,甚至于自己名动天下的战阵都没有学去一丝,竟然跟着长安的那些方士们学了些什么阵法,前些日子还偷跑出去混江湖,差点犯了大错,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气死。
不过这小子人品还算是不错,竟然在长安的那帮小年轻里面还有点名望,也算是不负孩子他娘的苦心教导,兴许这孩子是恨自己的,毕竟在他娘死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黄坚冷哼一声,目光投向别处。
“既然你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今天我不拦你,别再外面惹事,我不仅不会给你担着,而且不饶你,听到没。”说完,不等黄琪回答,又看向陆狂生,目光慈祥的就像是看真正的亲儿子。
“小陆啊,在外面随便玩,不要怕惹事,老爷子我替你担着,我看谁敢在这长安动你。”
黄琪:我觉的是捡来的。
陆狂生:嗯,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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