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这旁人说个不停,他的处境越发越难看了,江开头一热,他猛的掀开红盖头,伸手抓住那酒坛子,一下子灌进了嘴里,将那半坛酒全都喝光了,然后狠狠地将酒坛摔在了地上。
他转过身,红着眼对着门外的远山大喊到,“你连面都不肯见吗!”
本以为慕容独欢就这样不回来了,不一会却看见有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喜服上很多酒渍,也没有完整的穿好喜服,而是粗略的套了上去,但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进了大堂,还拿着酒壶,大喝一口,嘴里说道,“一醉解千愁!”
慕容独欢摇摇晃晃的才走到礼堂处,他指着那大堂上的人,转了一圈,叫人就喊,指着人就说,“一拜天地赶紧喊!喊完了我还要去喝酒呢。”慕容独欢指着那个行礼的人。
就在这个男人邋遢的跪在地上,还不耐烦的对行礼之事指指点点的时候,江开的心如针扎一样的痛。
只听响起这一声,“一拜天地。”
慕容独欢也有模有样的跪拜了下去,直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看见了江开眼角的泪,他轻笑了几声,“这下人,今天打扮的还挺好看的。”紧接着用手去抹江开眼角的泪,江开躲了过去。
宾客一听见下人这个词,就开始胡乱说话起来,“什么?下人?原来那些传闻是真的。”“想不到这殿主连下人都不放过。”
慕容独欢听着这些人叨叨叨的说着话,他又开始不耐烦起来,“送入洞房!喊的那么慢,我替你喊了。”然后,他就一直冲着江开傻笑着,“你看你这哭什么呀,咱俩洞房又不是第一次两次了。”
紧接着宾上的客人又是一阵嘲讽,此起彼伏的笑声传遍整个婚宴大堂,整个婚宴简直就是江开的噩梦。
礼毕后,慕容笺箬在下面都快坐不住了,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当着满屋的客人朝着江开大喊到,“都是你这个女人,让我们翎鸠峰丢尽了颜面!”
“行了妹妹,他就一下人,你和他吵什么啊。”这时,慕容独欢手中的酒坛子都拿不稳了,他左右晃了几下,慕容笺箬就马上过来扶住了他。
慕容独欢推开慕容笺箬的手,又向江开走去,醉醺醺的双眼有些睁不开,大约是一夜没睡吧,他大笑着说到,“你说你在这,你嫌丢人还丢的不够吗!”
那时,江开眼里的泪都凝固了,他大约是不会再相信慕容独欢一次了吧,他最后的信念都破灭了,心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他此刻已经不会再怕了。
他伸手抓下一只凤钗,什么也没想,一下就插进了慕容独欢的心口上,“你是心疼了你的酒,才来找我的吧。”,然后他拎起长裙转身跑出了大殿。
只见那插在慕容独欢心口上的金钗上渐渐沾满了鲜血,慕容独欢脚下的步子站不稳了,他的心口疼,是真的疼,他向后一仰倒了下去,闭上双眼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慕容笺箬的呼叫声。
“哥哥!哥哥!”慕容笺箬一直摇着他的身体,可她这时又怎么救得了一个想死的人呢。
江开一直跑着,跑出了翎鸠峰大殿,他这辈子应该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吧,那个令他伤心悲痛之地,他绝不会再回到那了,他也没有和任何人成亲,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突然,他的眼前一黑,随着桃花飘零坠落,他也倒在了地上。
慕容独欢被慕容笺箬带到内殿治好了伤,外伤好治,心伤难医,他本不愿醒来,只是身上生来就有着不可抛弃的使命。
于是,他又一次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案台上的那对凤钗,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他伸手将它握在手里,放在心上。
自从那时起,慕容独欢就再也没有见过江漓,他以为江漓走了,那样他的目的不就达成了吗,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至少这样,她是安全的,能保全她的性命比她在自己身边短暂的相聚好的多,不是吗。
慕容独欢又做起了日常做的事来,没有了江漓,魔界倒是也平静得很,他大多是研习功法,看着那对凤钗练剑,那些往事还历历在目,可这对凤钗的主人,早已伤透了心,不会再回头看一眼那望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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