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夜连续好几天把自己闷在房里看书,除了嬴天奕召见,几乎没有出过门。

为了查出那黄色粉末,翻完了所有医书也没查出什么,甚至连奇谈怪异的杂书都翻遍了,也是毫无线索。

颜修夜为避免打草惊蛇,没有惊动太医。不过,医书上毫无记载,就连相关的草药都没有记载,想必此物连太医都不认识。

画扇一进房门,便看到锦儿正为颜修夜挽发髻,画扇惊讶道:“娘娘,你这是要出门?”

颜修夜笑道:“去探望姚妹妹。”

颜修夜携画扇来到流霜殿,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殿中。

姚乐菱连忙行礼,颜修夜把姚乐菱扶起,“姐妹相见,无需多礼。”

“姐姐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望妹妹?”

颜修夜吩咐画扇把带来的糕点给到姚乐菱的婢女,“闲着无事,便来看看妹妹了。不知能否与妹妹说些体己话?”

姚乐菱很快便明白过来,吩咐宫人们都退下。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颜修夜缓缓道:“姚妹妹,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求妹妹帮忙。只是这忙无论帮不帮得成,都不能让你我之外第三人知晓,不知妹妹能否做到?”

姚乐菱不慌不忙说道:“要说其他事妹妹可不能担保,若说谨言慎行、保守秘密这方面妹妹可以给姐姐保证。”

颜修夜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手帕,“知道妹妹喜欢香料,也爱收藏来自各个地方的香料。想必妹妹见识不凡,不知妹妹是否识得此物?”

姚乐菱小心翼翼翻开手帕,用小指沾了些许黄色粉末闻了闻,又打开杯盖沾了一滴茶水润湿粉末,研究了好一会儿。

姚乐菱对着颜修夜摇了摇头,“恕妹妹眼拙,实在看不出这是何物。粉末细腻无味,遇水即化。只能看出这粉末做工精细,必定经过了许多道工序才能制成。”

颜修夜叠好手帕重新收入怀中,此物翻查医书都无从记载,姚乐菱不识得也是正常。找她帮忙,不过是急病乱投医,想着能不能碰运气罢了。

姚乐菱又道:“妹妹只是爱香料的气味,喜欢收藏各种香料。但对香料的制作与识别并不了解,更何况那粉末并非香料。所以,不能帮到姐姐的忙。”

颜修夜笑道:“即便没能帮到也该谢谢妹妹。”

见颜修夜担忧的神色,姚乐菱道:“姐姐放心好了,今日之事,绝无第三人知晓。”

颜修夜点点头,正欲离去,见姚乐菱起身相送,“妹妹不必相送,画扇在门外候着。”

离开了流霜殿,颜修夜倒是对姚乐菱充满好感。姚乐菱在家中是庶出的女儿,能进宫选秀必定在家中有地位。庶出的女儿想在家中有地位必定得讨好嫡母,姚乐菱的个性沉稳,察言观色,谨言慎行,每样都很做得很出色,想来十分得嫡母喜爱,所以才被送进宫。

进了宫凡是得了恩宠的或多或少都会惹来其他姐妹嫉妒,唯有姚乐菱处处与人交好,即便是毓贵妃、淑妃这些凌厉的人,也没有对她厌恶。而她在皇后与贞贵妃之间,更是相处得游刃有余。

颜修夜不得不佩服姚乐菱,若说得皇上恩宠只怕她得不到多少,若说在这宫里活下去,那她姚乐菱是最合适的。

就如刚刚,姚乐菱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那粉末是从哪里得来,就连丝毫好奇的神色都没有。可见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心里都明白得很。所以自己才会选择找她帮忙。

文华殿,是嬴天奕在行宫中的书房。

嬴天奕在批堆积如山的奏折,颜修夜站在一旁默默地磨墨。一晃便是一个下午,堆积如山的奏折都已批好,整齐地放在书桌上。嬴天奕见颜修夜还一直站着,心疼地拉着她坐在一旁。

“朕批奏折倒忘了你一直站着,你也是的不懂得偷偷懒。”

“能给皇上磨墨是臣妾的福气。”颜修夜笑道。

嬴天奕一笑,“哪需要磨这么久?累不累?”

颜修夜摇了摇头,起身向嬴天奕跪下。嬴天奕连忙扶起颜修夜,“别动不动跪着,这儿没有外人,不必跟朕讲究君臣之礼。”

颜修夜起身缓缓道:“皇上,明日是连儿的头七,臣妾与连儿情同姐妹,臣妾想前往陵园祭拜。”

嬴天奕眉头紧皱,“朕何曾不想去祭拜连儿,朕始终愧对于她。只是母后的意思,朕作为儿子不能不遵啊。夜儿,你可明白?”

颜修夜一脸失望神情,虽然早已猜到嬴天奕不会答应,可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

嬴天奕握着颜修夜双手,“等过了正月,朕亲自陪你去陵园祭拜可好?”

颜修夜很想说不,可是她若一意孤行,早晚会失了圣心,到时候更是替连儿报仇无望了。颜修夜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听从皇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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