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夜正对着窗外夜色抚琴,忽然“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画扇一惊,“娘娘?”
“不弹也罢,如此喜庆的一首曲子被本宫弹得曲不成调的。”颜修夜轻轻划过琴弦。
画扇在旁道:“这大年初一的,娘娘何事这么伤感?可是为了淑妃之事?”
颜修夜轻叹一口气,“本宫总算明白,只要夏凉不倒,淑妃便不会倒。”
“娘娘可不要灰心,这可不是她夏凉的后宫。”
颜修夜冷冷一笑,“权衡利弊。”
画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颜修夜道:“画扇,去拿一壶梨花酿来。”
“娘娘。”画扇不禁担忧。
“梨花酿酒劲不大,放心。去拿吧!”
颜修夜正喝了一口闷酒。门被轻轻打开,颜修夜一看来人,是嬴天奕。颜修夜正欲行礼,嬴天奕扶住身体摇晃的颜修夜,“只有你我,不必这些礼数。”
嬴天奕扶颜修夜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梨花酿。“已经丑时了,夜儿为何不睡在此喝闷酒?”
颜修夜给嬴天奕再添了一杯酒,缓缓道:“皇上不也还没睡?”
“朕刚在天龙池泡完汤浴,回来路上见绯烟殿还灯火通明,便进来了。”
颜修夜仰头喝完一杯,给自己添了一杯,再给嬴天奕添了一杯。嬴天奕握住颜修夜双手,“夜儿,你可是在怪朕?”
“臣妾不敢,臣妾也没有怪责皇上的意思。”
“没有?朕进来这么久你一直闷闷不乐的,一声不吭,一味只顾喝酒。难道这不是在责怪朕吗?责怪朕宽恕了淑妃不是吗?”
颜修夜抬起眼眸,望着嬴天奕,“皇上有皇上的权衡利弊与无可奈何,臣妾明白。臣妾只是在责怪自己不仅没有能力护连儿周全,就连帮她讨回公道都无能为力。”
嬴天奕揽过颜修夜,“这事你力不能及,更加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朕无能吧。”嬴天奕埋头一连喝了三杯。
两人都在责怪自己无能,三两下便喝掉几壶梨花酿。两人都昏昏欲睡趴在桌上。
颜修夜缓缓醒来,只觉得头隐隐有些重,“画扇。”
画扇连忙进来,“娘娘醒了?云烟才给娘娘喂了醒酒汤,娘娘便醒了。”
“梨花酿本就酒劲不大,喝了醒酒汤很快便清醒过来。如今什么时辰?”
“回娘娘,已是寅时。”
颜修夜望了望四周,“皇上回去了?”
画扇道:“方才云烟也给皇上喂了醒酒汤,想必扶去内殿休息了吧。”
“去瞧瞧皇上吧。”颜修夜带着画扇去内殿。
一进内殿,便看到一幅露骨的画面。嬴天奕褪去里衣躺在床上还未醒酒,而一旁的云烟身上只着一红色肚兜正欲爬上床。只因门突然开了,云烟怔怔地看着颜修夜。
画扇大惊,“云烟你……贱人!”画扇怒气冲冲地上前掌掴了云烟。锦儿听闻声响也连忙进来,一见这场面连一向稳重的锦儿都忍不住大惊。
“把人带到偏殿,免得扰了皇上清净。”颜修夜缓缓道。
偏殿内。
云烟衣裳不整地跪在颜修夜面前,画扇则在一旁怒视着。
“云小主为何向本宫行如此大礼?”
“奴婢……奴婢……”云烟吓得瑟瑟发抖。
“哟!云小主这声奴婢我们可担不起啊。”画扇在旁讽刺道。
“云烟,你枉费了我们待你的真心。也辜负了娘娘对你的信任。”锦儿说道。
“亏我们把你当成好姐妹。”画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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