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宫。
在门口打扫的小宫女见皇后带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向清平宫走来,小宫女放下扫帚进去里面禀告。来到清平宫门前,梦帘带着清平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贤妃娘娘卧病在床,特意遣奴婢们在此恭候各位娘娘大驾。”梦帘垂头恭敬道。
“都免礼吧,淑妃妹妹心系贤妃妹妹,本宫也想来看看贤妃妹妹。”皇后说道。
皇后与众妃嫔进了幽莲轩,只见贤妃半躺在床上,口唇微微发白。
贤妃正欲起身行礼,便被皇后制止了。
“贤妃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和其他妹妹不请自来,还怕扰了妹妹清静。”
贤妃声音虚弱地说道:“瞧皇后娘娘说的,嫔妾也希望姐妹们多来热闹热闹。只是嫔妾这身子实在是不便,也怕过了病气给其他姐妹们。”
“妹妹身子最近如何?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贞贵妃问道,脸上却多了一分担忧的神色。
贤妃咳了一下,道:“前段时间身子见好,倒也挺精神的。最近,天气渐渐变凉,整个人就乏了,也提不起精神。”
“冬至将近,本宫让人多送些炭火来清平宫,妹妹要好生休养。”皇后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说道。
“这位便是贤妃姐姐吗?”甄容规规矩矩地行了平礼。
“这位是?”贤妃颇为好奇地问道。
贞贵妃答道:“这是夏凉国的甄容公主,已被皇上封为淑妃。”
贤妃一听,随后便笑了笑说:
“按位份该叫你淑妃姐姐呢。”
甄容心情欢愉,大笑道:
“按年龄我该叫你姐姐,按进宫时间,也是该叫你姐姐。贤妃姐姐就认了妹妹吧。”
众人也齐笑。
“听闻姐姐身体不好,妹妹从夏凉国带来了太医和许多草药,说不定可以帮得了姐姐。不过,病去如抽丝,治病也并非一两日的事,还请贤妃姐姐和皇后娘娘允许嫔妾常来清平宫。”
颜修夜心生疑虑,这甄容公主初来乍到,为何费尽心思地打探贤妃?她又是什么目的?
“这事本宫也做不了主,不过,本宫可以帮你去和皇上说。”皇后道。
“嫔妾惭愧,劳烦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妹妹。”贤妃不好意思地说道。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
皇后说道,然后便看了看周围,疑惑问:
“怎么不见皓年与静雅?”
贤妃侧头微笑,答道:
“他们性子顽皮,估计又不知跑哪儿玩去了。嫔妾刚叫了婢子去寻他们回来。”
“听延儿说,皓年也跟着去太傅那儿读书了?真是勤勉刻苦。”
“回皇后娘娘,年儿顽劣,跟着大皇子读书也是一时兴起,他整日到处乱跑,婢子们寻他也要寻大半日。不像大皇子那样懂事,知书识礼,他日必为国之栋梁,为皇上分忧解劳。”
贤妃一时琢磨不透皇后意欲何为,生怕把皓年推到风浪尖上,只好百般奉承大皇子。
皇后笑的开心,语气温和道:“延儿不过是年长些罢了。”
颜修夜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众人,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或真心或假意。不过,实在是看不出这甄容公主为何要对这习惯远离后宫是非的贤妃如此上心?
皇后过来清平宫想必是知道皓年去读书一事想看看皓年这孩子吧,看他是否比自己的孩子出色。贤妃也明白她的来意,皓年自小喜爱诗书,尤其是《诗经》,却被贤妃故意说成是个顽劣的孩子,当真是护子心切。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各位娘娘。”
皓年和静雅随梦帘一起回到幽连轩。
“免礼吧。”
皇后细细地打量着这孩子,瞧着满身泥巴的皓年忍不住笑了笑。
“去哪儿玩了?瞧你这身衣服满是泥巴。”
“儿臣去了花园里抓蛐蛐,原本抓住了一只大的,却又给跑了。”皓年嘟着嘴巴,气鼓鼓地说道。众人也被他这样子逗的笑呵呵。
“梦帘,快带他们俩下去换身衣服,当真是失礼。”贤妃神情尴尬,不悦道。
皇后心中开怀,却语重心长说道:
“妹妹,这年儿好歹也是个皇子,整日在外边玩也不是法子。该认真读书,习武才是真的。还有静雅公主,身为公主应当言行得体。也是该学学琴棋书画,女红等等。”
贤妃略感尴尬一笑:“娘娘说的是。”
皇后一脸无奈犹豫着:
“只是……妹妹这身子虚弱,想来教育这两个孩子显得分身乏术。要不让年儿静雅跟本宫回去?让年儿随延儿一同读书习武,也好有个伴。静雅也让本宫亲自调教如何?”
“这……”贤妃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好。
众人稍感震惊,也悄悄议论,这皇后不是明摆着要夺走贤妃一双儿女的抚养之权吗?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无人敢站出来说话。
贤妃硬着头皮回话:“年儿静雅实在顽皮,恐怕扰了娘娘清静。”
“小孩子顽皮是正常的,延儿小的时候比年儿更调皮呢。”皇后微微笑道。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明明屋子里满是人影,却无一人发声。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谁敢在此时添乱?况且,贤妃又不与人交好,此刻更是无人敢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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