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端着面容,沉声道:“先等会儿喊冤,把供状再给京兆尹看看”

郑瀚池毕竟是一品大夫,并没有被吓得失了仪态,听到苏念的话,转身把供状递给了身后的京兆尹黄温。

黄温就不如郑瀚池那般的淡定自若了,他可是确确实实参与其中的,当即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大殿上的朝臣看到这幅情景,都忍不住心里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皇上圣怒,大臣们不敢出声议论,只能眼神乱飘,费力的相互使着眼色。

苏念毫不留脸面的拆穿他们,“可别把各位大人累着,林芷你把供状上的内容给他们复述一遍”

等林芷念完,朝堂上就像炸了锅,各股势力在一方大殿上相互角逐,有为跪着的那二人喊冤的,还有趁机打压,请求皇上严惩的。

苏念就端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争吵,也不阻止。

“陛下,乐安郡主求见”

苏念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黄温,“让她进来”

常云简在众臣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走进大殿,“臣奉旨查抄黄温的府邸,所查之物皆以登记在册请陛下过目”

黄温瞪大双眼看向常云简,他没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正三品大员,在没有真正被定罪前,皇上竟然会秘密下旨抄他的家。当即哭流涕的哭诉,语气里还带着委屈,“陛下”

苏念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对常云简道:“把东西抬进来吧”

随后,敕刑司的一众捕卫抬着几大箱的东西到大殿上,常云简走上去将箱子一一打开,前面的是装满了三大箱的银子。后面的几箱都是一些古玩字画。

朝臣们探头看了会儿,眼里都带着古怪,就这几箱东西,估算出来也就是值个几千两,也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常云简笑了笑,探手到箱子里把上层的银子拨开,露出了下面黄灿灿的金条,又在那些字画里翻出了两沓银票,“这些加在一起,粗算下来有十余万两白银,至于是不是全部,就得问问黄大人了”

黄温瘫软在地,连连朝着苏念磕头告罪,苏念被他吵得心烦,冷笑道:“这些钱财是哪里来的,你之后可以到敕刑司和林统帅交代,现下还是先说说刺杀的事吧”

黄温不敢再有隐瞒老实的交代了,和供状上的差不多,其实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要刺杀,只是荣阳公主府传出要他假报商队人数的要求,他便按照以往的惯例乖乖照做了。但是谁叫皇上恰巧在这个时候,有心要查他贪墨一事呢。

至于荣阳公主和驸马,苏念只说没有找到证据表明他们是这一切的主使者,应是黄温情急之下在随意攀扯,至于真正主使者是何人,等找到证据再议。

这件案子看似就断在这里了,但苏念没说结案,也没有具体的给出一个表态,荣阳公主和她的驸马,并未完全摆脱嫌疑,此事随时有可能再次被提起。

昨日还是风光满面的京兆尹,一个早朝的时间,就被抄了家定了罪,人也被扔进了敕刑司。

而被指控是幕后主使者的荣阳公主和她的驸马,皇上却始终没让人将他们传到大殿上问话。

直到早朝结束,这两个人才知道发生了了什么,荣阳公主坐立不安的进宫求见苏念。

沈慕霜站在苏念的寝宫外,温声道:“皇姐先回吧,母皇心情不佳,此时谁也不想见”

荣阳公主跪在寝宫前,娇艳的脸上带着祈求,“麻烦三妹再进去帮我通报一声”

沈慕霜劝道:“关于刺杀一事,母皇和我自是相信不会是你说为,母皇此时烦的是黄温贪墨一事,你现在急着进去只会适得其反”

荣阳公主无法,只得先离开了,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被人给摆了一道,可惜她还想不出那个人是谁。皇上心里也清楚她并未参与这件事,只不过是想借此敲打她一下而已,而她还不得不再以后有所收敛。

……

入侵时分,明月高悬,朦胧昏黄的光洒向静谧的王府,安静又显得几分孤寂,肃王妃的房间里同样是漆黑一片,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却打破了夜晚的清净。

“阿彤”男人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响起,声音的主人在窗外的月光下,恍惚看清面容,这人相貌柔和俊朗带着浓重的书生气,明显不是肃王。

听到这个熟悉却又阔别已久的称呼,倚在榻上的许彤呼吸一滞,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见她冷淡的质问,来人却未生气,语气温和道:“我有一事想要找你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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