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听罢不由一窒,随即沉下气,缓缓说道:“是,少爷您初入邵府时,归燕确实曾说过要您收买人心,但不是如此收买,而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却不是要您拿别人的关心,真心为筹码,来利用啊!”
归燕的一通说辞让我阵阵犯晕,“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收买人心吗?”
“不一样的,前者是让您受人真心相拥,而后则只会让人寒心啊!”顿了顿,归燕继续道,“归燕今日心急,才会如此训斥与您。只因有些事情并不能用一两句来说明,重要的还是要您自己体会。此事归燕不会再告知第三人,所以少爷大可放心。但归燕劝少爷,这种真心换筹码的事情,您以后还是不要做得好!毕竟每个人都是因为信任少爷,所以才愿被您利用。只是每个人的真心有限,经不起您这三番两次的试探与利用,不然在真的真心都会变冷,坏死的。归燕言尽于此,还望少爷您好自为之。”说罢,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后的日子里,归燕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反倒像回到我刚进邵府,朝夕相伴,有疏离有序的日子。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还是毫无怨言地按照我的计划,每隔一天便去本草堂取药,然后回来安静地将药熬好,然后倒掉。偶尔再为我熬煮治梦魇的药。不过那甜甜的汤药仿佛成了回忆,归燕虽不提,但我也知道她这是气极了,才会走出这样斗气的事情来。
我知道我这次是伤了她的心,但我依旧觉得我没错,也就不愿开口求她,更不愿认错!于是乎,我们两人便这般冷战起来。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愿先低头,我们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那天横生枝节……
至于那封引起我们争议的信,从我们说开时,就不知去向何方。我也懒得再找,就随他去了。然后我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后来的事发生,我才再次想起这封还有先前那封极为诡异的信……
随着梦魇的症状越来越轻,归燕替我煎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们之间隔阂似乎也越来越大。不过相对与我和归燕的疏远,随着梦魇症的治愈,我和北城濡沫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厚。
因为在接下来等待他们归来的十多天中,北城濡沫都会来我屋中,或手把手地叫我写字、下棋;或让他的几个手下变着法子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又或者是晶轩坊刚出炉的点心。而对于我的某些有些过分,却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他都会选择答应,然后继续毫无理由的宠溺着我。
他这样的举动让我再次想起了姑苏的哥哥,心中对他的抵触渐渐淡了。再加上我从他心声中听到,他是真的想对我好,这样的宠溺与爱护让我明知不太对劲,但还是如飞蛾扑火般一次次的靠近,只因在他身边,我才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还在姑苏的家中,还与家人在一起,未曾分开……
对于这些,归燕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过生气所以决定视而不见?还是说故意放纵我与他们亲近的?反正我不仅和北城濡沫亲厚了不少,就连他手下的“日月星辰”四个暗卫也了解了不少。
例如那个一直隐在暗处的落日打得一手好暗器,手中更是掌握着漠北与中原暗中巨大的情报网;面上冷淡的流月姐姐却是个古道热肠又喜欢毛茸茸动物的女生,擅长鞭法与追踪术;总是笑脸迎人的追星哥哥是个锁匠,能打开各种锁具与机关,而听说他的刀法之利和审讯术之狠,可以让这尊笑弥勒一下子变成笑脸修罗;还有最小的殒辰哥哥虽然只比我大了一轮,又长了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小哥哥,却有着一双巧手,不管是他见过一面的人,还是凭空杜撰出来的人,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张惟妙惟肖的□□来。
四个人性格迥异,又各有各的高傲,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无不对北城濡沫马首之瞻。我曾好奇地问过他们不知一次缘由,他们要不就是闭口不谈,要不就是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只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所以才赢得他们誓死相随。
我再问他们为什么时,他们只是说我年纪太小,等以后就懂了。
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懵懂的点头然后继续把玩他们所带来的孔明锁,不再去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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