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代表着好运的开始,也不会说既然单黎把你交给我,请尽管相信我。

我还没有能力那么自大,对吧?

就让我说上两个字的,没有头没有尾的加油,我相信,就算是马克思和上帝,也会允许我这种程度的逾矩。

我的言外之意,还算明显的吧?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一定能够解决,但我会尽力去做——没有戴手套的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我的心情,似乎又要开始变得不坚定起来了。

真的是过分谦恭呢我,这一年多以来,这一点,还是改不过来。要声明一下,我不是特别好心的人,我只是,想要得到帮助他人的快乐,觉得对人有用就是我的价值——我有说过这样类似的话的,是说了很多次,可能让你都觉得厌烦了吧?我会减少这么说的次数的。

藤晗只是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她转过头又转回去的速度太快,让我没能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大概率是要被当做是不靠谱的那类人了,我本意可不是说要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木已成舟……揉揉后脑勺的头发,哎,又是这样,弄巧成拙了,看见藤晗已经迈过电子栅栏的那一条线,再说些什么的机会已经丧失了,我就只能希望在藤晗下午放学的时候可以补救了。

说起来,为人父母在送自家的小孩子上学,都是这样做的吗?我来的时间尚早,周边还有许多依依不舍的学生家长存在,在孩子进入校门后仍是不动脚,非要人的影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看见才成,受了这种氛围的影响,我也目送着藤晗在我的目光地平线处转身才作罢。

期间,我还在心中小小抱怨了一下: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都没想转过头看看吗?要是我,往前走个两三步,就是要回头看看的。

这厢事了,回到我惯常的工作日程上来,不过,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工作日,客人很少。熟客少,新客多,嘴甜会说的销售多的是,我中间能帮上忙的,只是碰见了一对母子,妈妈给儿子买外套,带拉链的外套一时间没能拉好,我搭了把手。工作内容乏善可陈,但主要原因肯定还是在我,知道了衣物的进货价,要凭标牌上的价格卖出去,我是只要一说到价格,就会卡壳的。这样,还不如只动手,不说话呢,嗯,我也不能身为员工砸服装店的招牌不是?

没有五险一金,上午的班,基本上就是换了个地方站三个小时,跟老板说以后不会再来时,老板答应我的语气也是相当爽快,不用在结算的薪资上多加纠缠,对我来说,真的算是好事。

因为在菜市场买菜的时间没有把握好,中午回到家,算上做饭再送到藤晗所在的小学的时间,是来不及的。于是,我就只是随便做了点,让自己填饱了肚子。

还想接着早间才开始的文档码字的,只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吃饱了就是要睡,一页的文档尚未翻篇,我却是就此感到困乏。突如其来的疲倦,让我的四肢都只能由向下的重力再起不能,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我闭上的眼睛,其时,也忘记了是处在何种位置,用什么样的姿势睡着的。

“桑耳散。”

听见有人在喊我。

一片朦胧的意识的中,我睁开眼睛,结果周边的存在也都是泛着波纹的不真实,只是能够分辨出我趴着的桌子是我高中时的课桌。

入眼,是带木纹的胶黄色。

声音从我头顶的正上方传过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把玩我的头发。交叠在一起的双臂被我过重的脑袋压得发麻了,我抬起头,那个人的手掌半握着,手指的部分正好从我的额头划过我的耳畔,便在耳畔处,手掌摊开,指尖点在我的耳廓,一掠而过。

她站起来,正往我的身后走过去。

清凉的触感与香味,唤醒了我记忆中久违的一丝熟悉感。

“真是稀奇,除了午间休息,桑耳散你还会睡的那么沉的。这睡着的时候,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彼方的话音与手指正好由我寻过去的目光集中落在了空间的一点上。

没想到出现在我梦中的人,会是王贽。

高中时的王贽,她的样子是我目前所见的这种情况吗?高马尾,白净的脸上是轻柔的笑容,眉毛浓淡得宜,是有几分神韵,可能并不是完全的一个人,这过了那么多年,要我记人能够记得多清楚,是我自己都不能打包票的事情,我只是能够肯定这个人是王贽,会在这样的场景的人是王贽。

关于王贽的记忆重现,这是第二次了。

教室里,只有我和王贽两个人。

“你也没想到课间眯一会就会睡着吧?别担心,这节课是体育课,我跟老师说了,你肚子疼,女孩子嘛,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深究的。至于我,我热身跑步时,心跳有些过快了,老师说我可以原地休息。”

王贽的身体向来是不大好,这我是知道的。

“你回教室,她们跑步结束,会发现你不见……”

“至多是提一句,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我到哪里去了,不会真的来找的。”王贽半闭着眼睛,用一种异常可称为是无谓的语气,摊着手,不看我却是对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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