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请你去书房!”小刘儿躬身传话,霍绍辉不由得一丝焦虑看向奶奶。

老太太知道霍绍辉从小就怕他爷爷,给了个放心的眼神:“没事,快去吧,我哄着她!”

霍绍辉内心惴惴,上来书房,门开着,跟小时候并未有什么变化,除了书比以前多了许多。

“爷爷您找我?”霍绍辉敲门走进书房,老头正伏案铺着宣纸:“来了?”

霍绍辉连忙上前伺候笔墨,老头扭头瞅他一眼,嘴角不自觉上翘:“那丫头呢?”

“我奶看着呢。”霍绍辉专心研墨,从小就被爷爷逼着练毛笔字的他,此时站在这里,闻着这一屋子的书香墨香,不禁想起儿时每天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要在这万恶的书案前练字,常常是他在前面写,老头就手里一把戒尺在他身后站着,稍有浮躁就是一戒尺揍他身上,以至于每每练完字出来,不是屁股肿了,就是手肿了,要么就是嗓子哑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这戒尺竟还在这案几上,色泽油亮,不染纤尘。只是就这么揍,霍绍辉也还是没练出来,倒是研得一手好墨,不枉老头一片苦心栽培。

“爷爷您这可是歙砚,安徽那边进贡的?”霍绍辉调侃着,仔细看了眼落款:“啧啧,果然出自名家!”

霍海城没好气儿瞪他一眼,并未理会,提笔蘸墨,挥手便一幅绝佳作品跃然眼前。看得霍绍辉简直目瞪口呆:“爷爷您这墨宝…,哪天您也赐我几幅呗?”

“臭小子,少跟我贫嘴,你小时候就因为练字,我揍折你多少根鸡毛掸子,还好意思跟我要字!”霍海城作势就用戒尺往霍绍辉的屁股上猛甩了一下,力道不大,声音不小,霍绍辉为哄老爷子开心,直接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捂着屁股满屋乱蹦,逗得老爷子大笑不已:“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皮,唉……!”

“得得,爱给不给,哪天我上我爸那要去,他写得可比您强多了!”霍绍辉讨字不成,一副你给我还不想要的样子。

“知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想让你爸收养那丫头?”霍海城一秒恢复正经,撩了戒尺言归正传,复又拿起小号毛笔,俯身在案卷上写着落款。

“略有所闻……”霍绍辉也敛了言笑,熟门熟路去拿书架上的印章,仔细弄好,递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顺手接过,找来废纸反复试按几下,方才郑重按在卷面的落款位置:“那你知不知道那丫头父母的死,并非意外?”

“在查,不过只查到一个4S店的维修工人,然后所有线索就全都断了!”霍绍辉收好印章,原路放回书架。

“别再查了,这事儿不是你能插手的!”霍海城满意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随口这么一句,霍绍辉动作明显一滞,回头看向老头:“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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