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左西达喝了点酒,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睡了过去,时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当她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时涧在对着她笑,深邃的轮廓帅气逼人,可眼神中的温柔又好像可以拥有无限的包容。
“小懒虫,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时涧的声音很清爽,完全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慵懒,整个人也都是干净利索的,明显已经起来一会儿了。
“几点了?”左西达重复了一次时涧的问题,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十一点啦,你都不饿吗?”时涧的声音中含着满满的笑意和柔和,左西达之前不觉得,被时涧这么一问,也察觉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饿了。”
“我给你拿过来?”时涧突然提议,倒是把左西达弄得一愣,直勾勾的盯着时涧的脸看了一会儿,带着一点调侃的同时似乎只要左西达点头,他就真的能把早餐端到床边来,只这一点就足够让左西达心里装满了幸福感。
“不用了我这就起来,你吃了吗?”左西达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下床,时涧的回答带点无奈:“我七点多就起来了,左等右等某人就是不醒,结果我刚吃完,你就起来了,我都觉得你是故意的了。”
左西达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转过身的同时刚准备说话,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刚好在时涧旁边,时涧便递过来给她。
电话是寇智明打来的。
刚开始左西达还以为这通电话无外乎是像前几天那通一样,催促她回去的,完全没想到意外已经发生。
戈方仪生病了,从前天开始就觉得心脏不舒服,今天去医院看了之后医生直接就把人扣下来,说是需要做手术。
左西达原本是打算去浴室先洗个澡,然后去吃她迟到的早餐,可这个电话硬生生将她困在浴室门口,进退不得,第一时间似乎没能听懂寇智明的话,等到寇智明又喊了她一声,她才后知后觉。
“你们在哪个医院?”她的问题引起了时涧的注意,他走过来,等左西达挂断电话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会儿左西达已经恢复了理性,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时涧说了,时涧的反应非常迅速:“你去洗澡收拾,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她认识心血管方面很权威的专家,看看能不能给阿姨做个会诊,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速有微微加快,但语气是沉着的,左西达轻轻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等她洗完出来,时涧刚好打完电话。
她自己没发觉,但这个澡她几乎只用了五分钟就洗完了,时涧的眼神中多了些担忧,但并没有提起,只说:“联系好了,我们现在过去。”
时涧联系的那名专家刚好就是戈方仪所在的这家医院的副院长,等时涧和左西达到的时候他正在戈方仪的病房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心外的主任和副主任,三个人进行了会诊,结论是发现的很及时不需要太担心,要给心脏做手术听起来吓人,但其实支架手术的风险很小,微创只需要局部麻醉就可以完成,恢复期也很短,术后不要做激烈的运动保持良好心情和作息对生活几乎没什么影响。
这三个人在国内心血管领域都是很权威的人物,他们的话让寇智明多少放心了一些,但戈方仪似乎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一现实。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这两天觉得有些不舒服也完全没往这么严重的地方想,还需要做手术,哪怕说什么可以微创不危险但这可是心脏,哪是那么轻松的。
从被告知需要住院做手术开始,她就一直处在一种回不过神的状态,明显是吓得不轻,左西达和时涧过来的时候她都没心情理会,认认真真的听完专家的话,最为关心的还是:“这手术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然而得到了回答让她感到绝望,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戈方仪就不再说话了,躺在病床上好像第一次对生命的脆弱有了一种明确的认知。
人和死亡之间,其实也没有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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