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萧子垣放下鱼竿,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真要去?”

“若是不去,唯一的线索就断了。”萧鎏霜低头为他脱下被泥污了的外衫。“我们待了这些日子,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那妇人手中,说不准有什么。”

萧子垣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夫人你是个寻常女子,只爱赏花弄月,而不是…”

萧鎏霜笑了:“若我真是如此,大约就入不得衡郎的眼了。”

萧子垣一想,正是这个道理,无奈地将她抱在怀里:“可我总是担心啊。你若受伤,我可如何是好。我宁愿替你去冒险。”

“可这是我的过去,也只能由我自己去面对。”

“放心吧,若是有意外,我便点燃烟花,等你来救。”萧鎏霜回抱住他。“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杀出这孔雀台,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好。”萧子垣神情肃然。他真是不止一次后悔让她回来,就该用铁骑踏破陈国,管他魑魅魍魉,统统都无所遁形。

次日。

教坊中正排演曲目,就有小太监小心走进来,走到萧鎏霜身边,轻声道:“萧大家,您吩咐要的乐器已经从库房里找出来了,刘姑姑请您去瞧一瞧,若是没问题,就使人搬过来。”

萧鎏霜点点头,起身随他而去。如今教坊里用的乐器有几件音色不合适,萧鎏霜便禀了常安,从库房里寻几件合适的替代。

阳光明媚,库房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环境阴暗而干燥。

脚步声在这样的环境中很是明显,也就是这时,落锁声响起,萧鎏霜猛地回过头。

小太监额上满是汗水:“萧大家,怎么了?”

萧鎏霜看了他一眼就要往回走,被他扯住袖子:“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他有问题,萧鎏霜就白活了这些年,她甩开小太监,伸手在他脖颈上狠狠一劈,他便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萧鎏霜大步走到门边,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她试了试摇晃大门,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油滑猥琐的声音响起:“美人儿,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萧鎏霜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侍卫服的青年搓着手,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形容猥琐,长得贼眉鼠眼,让人一见便觉得厌恶。

他上手来抓,被萧鎏霜后退一步闪开。

青年嘿嘿笑了一声:“美人儿,这地方只有咱们,你就是要躲,能躲到哪里去?不如乖乖从了我,还能少受点苦头。”

萧鎏霜被恶心得不轻,她很多年没遇见过这么粗糙的手段了,她甚至不用问都知道这人背后是谁。

他是被那个常安派来的,而那个常安显然就是温如故的人。

她气极反笑:“那我便不躲了。”

青年被她一笑迷得晕头转向,立时扑了上去。萧鎏霜冷笑着撑着墙飞身而起,一脚踹在青年腰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萧鎏霜上前踩住青年心口,俯下身问他:“高兴吗?”

青年满头大汗:“你…你想干什么?!”

萧鎏霜懒得和他废话,抓着他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磕,顿时又晕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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