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瑛绚烂得如昙花一现,留下无比唏嘘。此后,除了旋龟背壳,再也没有人见过另外两枚占卜之祖。
“永久家族中有人调换了雪兮庭中的占卜之祖。”这是盛鼎最后的结论。
“何人有如此能耐?!”黎兮瓷震惊。
“永久瑛。”
两个声音同时唤出了这个名字,一个是盛鼎,另一个是浅婴。
声落,盛鼎看向浅婴再次讶异,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和黎兮瓷一样,在这北渊秘境中浅婴也受着禁制影响的,所以有很多东西她不能直接告诉盛鼎,离魂中的她也无法表述清晰,只能明示暗示着让他自己去找答案。每次接近答案的时候,浅婴才可以把想说的表达出来。
他感激地捏了捏浅婴的手,千言万语道不明,只希望她可以懂。
“占卜之物所藏洞穴,对与生俱来就得占卜之祖认可的永久瑛根本不在话下,如果我们想的是对的,那雪兮庭他处保管者占卜之祖的秘境中,一定也有奇怪的禁制。”盛鼎如是说。
再归拢下细节,虽然还有些不太说得通的地方,但毕竟永久瑶所述的事情她也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有些出入也还可以在再继续探查。现在需要先去确认雪兮庭其他几处秘境如何,才可以有下一步结论,才能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只有从雪兮庭秘境中走出去,才能到达孤城,不知为何,盛鼎愈发坚信,只要到了孤城,浅婴的离魂就能得治。
这般想着,盛鼎起身收走了黎兮瓷身上的禁锢:“黎兮姑娘,看来我们有必要立刻去其他秘境中证实一下,可方便为我们指一下路?”
虽然对于盛鼎口中的永久瑛不甚了解,但是黎兮瓷听得明白,盛鼎推断的结论事关重大,于是也不推辞:“雪兮庭成于雪中,绕过女床山石后的走去,风雪最密集之处会别有洞天。”
说罢,她化为鸾鸟原身,“嘤嘤”几下,巨大的翅膀煽动起来,四周冰晶开始飞舞,渐渐旋成一道风路,幽幽指向赤墨洞后方。
盛鼎即刻作揖感谢,拉起浅婴准备要走,浅婴却驻足不前。盛鼎回头,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木匣上。
当即了然,盛鼎把合上的木匣放到鸾鸟面前,道:“冉遗鱼骨是鸾鸟一族守护的,我不该带走,是我冒昧了。”
黎兮瓷却道:“无妨。盛公子,从您取出冉遗鱼骨时,四水之神已经默认了它的新归属,所以我身上的契约才会失效。您给了我自由,当然也可以把占卜之祖带走。”
盛鼎终于找到机会道出心中不解:“说实话,我一直在疑惑,我并非占卜之家出生,为何可以进入被封禁的洞穴?四水之神又为什么会允占卜之祖归属于我?”
黎兮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盛鼎,又转了眼珠盯着浅婴,缓缓答道:“雪兮庭的主人,当然可以随意来去。”
“……”
这个说法让盛鼎心中疑窦更深,他才想追问,浅婴却反过来拉住他的手,晃了几下表示要离开。
浅婴不想他追问下去。
明白了这意思,盛鼎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现在重要的还是确认其他占卜之祖的情况。这冉遗鱼骨还是请黎兮姑娘暂时保管一下吧。”盛鼎放下冉遗鱼骨。
想了下,他又补充:“既然您已经是自由之身,也不必再把自己困在此处,日后欢迎到倾山来坐坐。”
闻言黎兮瓷先是呆住了,不可思议的雀跃之喜渐渐涌上眉梢:“盛公子一允珍贵异常,瓷感念万分!凰女是我族之尊,此后但凡有需要,按下凤翎即刻可以召唤我前往。”
说罢,她啄下一翎青紫色羽毛,羽翅煽动,羽毛化为冰晶碎片附上盛鼎身前的凤翎。
就此道别,浅婴拉起盛鼎顺着冰晶聚拢之路走去。
女床山遗石之后洞天更大,冰晶之路看似岌岌可危,四下不断有其他来处的水逆流汇聚,两人在冰水四溅中艰难前行,不消一会儿就浑身湿透。
刺骨寒风骤起,吹散了指路的冰晶,吹得盛鼎彻骨冰凉,浅婴低垂的睫毛上已然皑皑一片。他放开浅婴,用背挡住前方风雪,用力搓了搓僵硬的手,稍稍恢复一点弯曲的能力便结了一个小结界给浅婴套上,然后又把浅婴搂到身后,一手挡在额前勉强维持视野,向着前方风雪愈来愈密集的地方艰难踏去。
冷到全身直觉全无,感觉血都结成了冰渣,在漫天密集的风雪中盛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如盲人般走得越来越慢,冷不防一脚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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