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之祖?”盛鼎两眼微睁,这是他第一次在《迦南史》以外听到占卜之祖的名字,这与世隔绝的雪兮庭里怎么会有占卜之祖?
“黎兮姑娘,恕我冒昧问一句,迦南源上本有五方占卜之祖,这冉遗鱼骨可是其中之一?”盛鼎问道。
“……正是。”黎兮瓷点点头,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人相。
盛鼎斟酌了一下道:“黎兮姑娘,你可知道迦南源曾有一段关于五方占卜之祖的往事?”
“盛公子请说。”黎兮瓷认真道。
“迦南源上曾有一本叙写了关于源上过去、现在、将来一切轨迹的《迦南史》,但是在某一天却变成了无字天书,自此致迦南源一切皆不可考,所以源上占卜问天蜂拥兴起,只为破译天书。但是面对战乱纷起的广土、臆岛、华州,虚塔逐渐不稳,终究杯水车薪,迦南人大抵还是无能为力。虚塔日益危殆,占卜世家无奈,集齐五方占卜之祖后想做一搏。最后,以数名当世绝顶的占卜师殒命当场、和两方占卜之祖俱损的代价,才换得到了一丝明确的神谕:‘上纪终时,无人一统,塔倾源毁。’”
因为怕常年生活在雪兮庭中的黎兮瓷有疑不解,他尽量耐心解释:“当时,能够占问天书的占卜师本就不多,数人殒命之后对这一派几乎是灭顶打击,唯有永久家族还算得幸免。因为他们家族世代都是双生子为家主,当时家主去世后还留有其双生弟弟接替,他便与倾山契定,由永久一族保管损毁的两方占卜之祖,此后每代都会让双生子之一携剩余三枚占卜之祖入门倾山,如此,倾山才开始收归各派,着力稳固虚塔。”
“也就是说——”盛鼎顿了一顿说,“五枚占卜之祖,不是在永久家,就是在倾山。断不该在这雪兮庭之中的。”
“……”
一片沉默,黎兮瓷茫然无措,虽是听明白了,但她的双眼咕溜溜打转,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接受。
好半晌她才想起来该怎么说话:“可是……可是……这的的确确是我族历代守护的东西啊!四水之神给予我族的职责,我们从没有懈怠分毫!”
盛鼎眉头紧蹙,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我族一直都谨慎对之、崇敬祭拜!历代守护赤墨洞的鸾鸟从未离开过这片地方半步,哪怕洞中被下了禁制,我们也依旧守护在这里绝没有背弃自己的誓言!这冉遗鱼骨就是占卜之祖之一,我绝对不会弄错!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黎兮瓷拼命摇头,幸好禁锢还在,她还不至于再次陷入颠乱。
盛鼎似乎抓到了一丝关键,眼中一亮,问道:“黎兮姑娘,你说过这赤墨洞的禁制是某一日凭空出现的?”
黎兮瓷收了下情绪,点头道:“是的,凭空出现,且无法打破。”
“具体是在何时?”
黎兮瓷犹豫:“……约莫数百年了吧?此处岁月不甚分明,我实在是难以记清……”
盛鼎暗叹可惜。
此时,一旁沉默已久的浅婴冷不防开口了:“五百年。”
“什么?”黎兮瓷诧异。
“五百年。”浅婴重复了一遍。
盛鼎心中豁然开朗。
“黎兮姑娘,赤墨洞应该已被封禁五百年了。”他笃定说道。
“……许是差不多。”黎兮瓷想了想同意道,“鸾鸟之寿本可数百年,我族多年不济,身受气运伤损太多,过百便消陨,这样算来,的确是有五百年的。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感慨完她便明白了几分:“五百年前……盛公子,您说的两方占祖损毁之事,莫非就是发生在五百年前?”
盛鼎颔首,然后回头看了眼浅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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