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跟了我一路,若真有心干预历练,早在小四师兄偷藏钱偷藏仙鹤的时候便出手教训了!
师傅曾说过,历练本就是随心随缘,容不得干预,若是按着他人意愿来,最终也是领悟不了的!
师傅待我却总是嘴硬心软,既不想插手我的历练,却又不忍我受到伤害,府衙那阵护着我不摔倒的过堂风应亦是师傅施的法!
我道怎么人间的过堂风这般厉害呢!
至于涵江小友,确是我连累了他,师傅不喜他人碰我,上回有一仙家来月虚送礼,见我生得可爱懵懂,还以得我是哪家迷路的小仙子,不过捏了下我的手,便被师傅连人带物丢出山外了!
比起那仙家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涵江小友倒是显得轻了!
师傅往日为显大神家的气势,打人从不亲自动手,一个威压便能将人掀飞去!
这回儿大抵是隐了身,又赶上涵江小友是凡人之躯,怕不留神便给人打残了去,这才未动仙术,选而没得形象的用脚踢了起来!
我一时有些愧疚,亦又不敢凑得太近热惹得师傅生气,便微微探了个头去,弱弱道:“可有碍”?
“你……”,涵江小友‘噌’一下站起来,声儿也提了两提,冷不丁吓了我一激灵!
许是意识到方才有些失礼了,便软了软态度,却仍与开始时的温和有些差距,道:“我得罪惯了人,只是不想那家伙竟然胆肥了不少,竟然还敢下黑手,用的还是这样下作不齿的邪术,扎傀儡……小爷不弄得他们**儿朝天我就不信江……”
我:“……”
这涵江小友本是同我解释的,讲着讲着便糊了味儿,倒是抱怨了起来,吧啦吧啦一通,愣是没得停!
我摸着这意思,大抵又是段急溜溜的误会,师傅这罪魁祸首肯定正乐呵,倒叫他人平白背了黑锅,此时指不定怎么打喷嚏呢!
涵江小友遇着了这糟心的一茬,倒是未减半分热情,反而懒得装了,这异常嚣张又嘚瑟的模样实在……顺眼多了!
大抵是因为涵江小友本就该如此才是正常吧!
涵江小友一路搭话,我心念着那千金难买的美食,便只是偶尔听一听应一应!
涵江小友说他本就是这性格的,只是这性子不讨好,总被人瞧成登徒浪子,姑娘家大都喜欢温和的小书生,他亦难做啊……
我点了头,登徒浪子是何意?总归不是个好词儿吧!
涵江小友说他本姓江,本名江涵,为出行方便才改的名儿,还说我与他投缘,瞧着怎么也不像是那般庸俗的……
我又点了头,但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小五师兄那性子,温温和和的多好啊,难道要像小三师兄一般跳脱!
涵江小友与我说一个叫‘晕泥岭’的人说得最多,这名儿怪则怪矣,不过涵江小友说这名应也是化名,大抵是他那犄角旮旯的家乡地名,不用觉着怪!
这一段我倒是听得颇为忐忑,却也听得最认真,涵江小友的话里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原话便是:“不用猜,就是晕泥岭那死地名儿暗算的我,铁定是,肯定是,不是我把桌子吞下去”!
我:“……”,还挺押韵!
我若是此时告诉他真相的话……罢了罢了,若真这样的话,大抵不是他羞愧得自己吞桌子,便是气极了要我吞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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