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婧苓觉得,大概今日真的是因为谢青云和柳如是的婚礼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与影响力,让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也让他们身处其中的这些人,更容易受到对方话中的牵引,做出比以往更为激动的举动。
可是,阿瞒说得话,是真的么?
她真的可以信任关于那种不确定性事件的乐趣么?
司马婧苓不知道。
可是她的心,已经明确地告诉了她答案,让她再也逃避不能。
司马婧苓脸上的犹豫与眼中的挣扎被阿瞒看在眼里,这让阿瞒有些心疼。
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以前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错误,自以为是对司马婧苓出自于真心,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司马婧苓内心的挣扎。
司马婧苓不是没有对他动心,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们日后的未来。
只不过就是太过考虑他们的的未来,让司马婧苓自己意识到,他并没有能够为司马婧苓考虑到的未来中,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换句话就是说,司马婧苓并不信任他。
这一点虽然在别人看来,是有些让人难过的。
跟着司马婧苓这么长时间,却连信任都没有得到,实在是让人唏嘘又心酸。
可是对于阿瞒来说,却只会觉得自己不够。
他深刻地明白,司马婧苓和他一样,都是遭逢了巨大变故的人。本来就不是很能信任他人的人。
那他们在什么时候,才会去考虑信不信任的问题呢?
其实很简单,当你在注意到一件事情并且怀疑他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你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动摇。
所以,司马婧苓能够考虑这种问题,不是因为她不信任阿瞒,而恰恰是因为她信任阿瞒,才会觉得阿瞒日后并不会做出她所期望的那种抉择。
这样的问题好解决也难解决,不过能够彻底明白了司马婧苓的心意,那阿瞒自己肯定是不会动摇。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覆在了司马婧苓的手上,然后握着司马婧苓的手,一起将那个歪道的酒瓶子扶了起来,然后将它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那些已经被司马婧苓扶起来的瓶子旁边。
他温柔地对司马婧苓说道:
“你看,就算你一个人因为任何意外的事情无法完成,只要有我,和我一起去做,就总是可以完成的。
这个被扶起来的杯子,与其它被扶起来的杯子,也并灭有什么不一样,不是么?”
司马婧苓眼中看着那些被扶起来的杯子,然后忽然微微地笑了笑。
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阿瞒已经明白了什么。
这也许就是,她能够对阿瞒动心的原因吧。
他们两个人被命运安排在了一起,然后又在命运的指引下一步步靠近……
不,或许不是命运,只不过就是他们两个人彼此选择的结果。
阿瞒见司马婧苓笑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么做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大的把握,不过能够做成,阿瞒的心中还是十分激动的。
他紧紧握住了司马婧苓的手,感受着司马婧苓慢慢趋于平静的情绪,与她一起享受这静谧而又祥和的时光。
也不知道谢青云醉酒后又闹出了什么笑话,远方突然就传来了十分清晰的来自于柳如是的怒吼,让这安静的氛围之中,多了一些欢乐与热闹。
司马婧苓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向阿瞒,没有再躲避阿瞒的眼神。
她对阿瞒璀然一笑,然后就在余晖之中,吻上了阿瞒的唇。
这个举动,可算是司马婧苓真心实意情况下,最为大胆的一次举动了。
两人的心,前所未有地贴合在了一起,也久违地,感受到了甜蜜与幸福的滋味。
他们看着彼此,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才叫来了这谢家老宅的仆人,让他们在谢青云和柳如是清醒之后,告知他们,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谢家老宅。
两人去意已决,仆人留不住他们,便只好又叫来了马车,将他们送下山去,回到了城内。
不过回到城内的司马婧苓和阿瞒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回宫,而是继续在城中转悠着。
他们吃遍了京城中小摊上的每一种小吃,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自在的笑容。
阿瞒感叹地对司马婧苓说道:
“原来这就是阿苓你想要的生活,实在是太美了……”
司马婧苓闻言扭头看着阿瞒笑了笑,对他说道:
“你现在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不行,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就有了养老的心。”
“那阿苓你这样说,岂不就是故意在为难我?”阿瞒听了司马婧苓的话后,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
“阿苓你心中早就已经盘算起这样的事情了,现在让我知晓了你的打算,还不允许我也同你一样想一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况且,没有这日后目标的督促,我又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勤勤恳恳地先去将目前的事情做完呢?”
司马婧苓耸耸肩,装作一副不在意而又任性的样子对阿瞒说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可是不负责你再这样的条件下,该怎么去做的。”
阿瞒闻言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感叹道:“啊,这样的阿苓实在是太过狡诈了,可是却也是深深吸引我的地方啊……”
两人又忍不住露出了同样的笑意,然后看到城中心的河桥边,有卖花灯的,两人过去就买了一盏。
阿瞒左挑右挑,挑了一盏画着一条大尾巴红狐的灯,然后递到了司马婧苓的受上。
他注视着司马婧苓,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对司马婧苓深情而又认真地说道:
“世人对狐多有误解,只见其狡诈与惑人之色,却并不见其善良与聪慧。
它们知恩图报,也懂得人的玲珑心思,又有着无与伦比美貌,实在是让人喜欢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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