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王城?”

“对。”

禹翦眼神示意章江将张安拖下去,人被架起往外走的时候,苏折邶挡在两人面前,“这是为何?”

章江讪着笑不语。

禹翦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扔在矮桌上,气势顿时凶了十倍不止。

“本王命人将他拖下去废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去?”禹翦将腰间的配剑也解了下来,一把拍在了矮桌上。“本王养你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一场戏,所有的主角都到齐了,还是终场的时候了。

怀景无法子,本就是在镇南王,禹翦为何来的如此之快,或者他想做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查勘军粮三十万担,数量不对,层层下来,不是递减,而是分发时少了。

其中猫腻,肯定与镇南王有关。

套不着话,怀景同苏折邶只能自己去查,就算能问,想必那么短时间也问不出什么,不过能逼出一点是一点,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苏折邶收到怀景的视线,让开了脚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章江两人拖走了。

禹翦从矮桌上拿起的刚才被撕开的粮袋,“都看到了?”

怀景“嗯”了一声,“本王想知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虽然禹翦没说话,但是苏折楠能透过其眼睛,看出那点蔑视与不屑,甚至还能觉得对方认为怀景是那些鸡毛当令箭,根本不把涑北王这个头衔放在眼里。

“没有。”禹翦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刚才被他忽视的三个人,顿时皱着眉头,“太尉府的苏折邶?”

苏折邶太心中暗叹一口气,行礼道:“太尉府苏折邶见过镇南王。”太尉府的人同怀王一起,无非就是昭示着合作,然后与镇南王府作对。真让人心惊,保持中立不好吗?

苏折邶顿时后悔,当初为什么在绪阳王的美色下妥了协。尽管对方只是动动嘴皮子。

果然,禹翦从鼻腔中震出一声怒气,“太尉府也被皇上授了令?!本王怎么不知?!”

“无。”怀景觉得当下有一个好机会,这个机会足够在苏折楠心中刷一波好感,“苏二公子是担心本王的王妃,二公子与王妃为亲兄妹,感情好的很。这不,将人护了一路,一根头发也未掉。”

他瞧着苏折楠,灵动的眸子突现诧异,又戏谑道,“王妃很是担心本王,本王甚是感动。”怀景冲苏折楠招招手,“楠儿过来,发丝乱了,本王替你理理。”

他怎么想,全然不代表旁人怎么想,苏折楠觉得怀景脑子里装的是恶心,所以他才出言想要恶心恶心她。

尽管对方温柔体贴的语气,不过配上那张脸,她只觉腹中是翻江倒海。

再者,现在她只有一条路,就是上前,到怀景面前,然后让他替自己理着并未凌乱的发丝!

不然,对方随口胡诌的谎言就要不告而别了,这算是明目张胆地欺骗镇南王。

苏折楠迈着步子往怀景面前挪,一步心悸就鼓动一下,跟被人锤响的鼓一样。还要听禹翦在一旁调侃:“怀王与怀王妃还未成亲,感情就如此好。日后想必更是羡煞旁人,如神仙眷侣了。”

豪迈的声音在营帐中回响,禹翦笑了良久,又道:“本王还是说着正事吧。半月前,有人冒充襄骑军的人进王城构陷襄骑军中有人中饱私囊,从中谋利,这‘利’就是军粮。”将手中的粮袋晃了晃,又继续道,“想必几位看过了吧?这个粮袋,内掺黄泥,凭白给粮袋加了重量。”

“原本一袋军粮八十斤左右,内掺黄泥后,也是八十斤,不过粮食倒出来后却是少了三四斤。一袋少三四斤,两袋就是六七斤,往数量大的那就行更多了。”禹翦道,“不过幸好及时发现,饱其私囊者是谁,不然本王襄骑军的名声怕是回不来了。”

搞清楚原因是一回事,但他怀景想查清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更何况,禹翦这祸水东引的样子,他怎会看不出来?

构陷?谁能构陷得了襄骑军?谁又敢构陷王?

怀景问:“那镇南王可知那些进王城人都死于牢死狱了?”

禹翦反问:“本王怎会知晓?怀王是觉得本王的事儿不够多吗?”

“本王随口一问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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