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程菏等谈论和来仪之事时,阍者来报,言道程菏长姐已到程府,请程菏回府一叙。程菏长姐小字玉茹,系其伯父之女。程昱长兄程玠字伯珪,当年程浩望其回归仕途,然不幸的是,在黄巾乱之前夫妻二人皆因染病逝世,只留下一个女儿。玉茹成年便远嫁颍川,近闻家人在许,便携子探望。
“徐先生,您还是等等,您这带着外人……”
“无妨,有我在。”
书房外的回廊又响起纷杂脚步声和奇介闻与徐庶的争执声。
程菏大声道:“怎么回事?”奇介闻见拦也拦不住先几步跑进书房禀道:“少主,是……是徐先生。”不待奇介闻说完,一个灰葛短衣的青年踏进书房,徐庶紧随其后,只见那青年左手紧握一把短剑,抿唇皱眉环顾一周,目光注视着郭嘉:“这位便是郭公子了?”
程菏心下薄怒,斥道:“何方野人,这般无礼!”
徐庶道:“此人便是襄阳刺客。”
程菏和尹陌异口同声道:“什么?”程菏与徐庶不是很熟,故而吃惊他的此举,因了郭嘉和尹陌对他也是十分的友好;尹陌对他可谓熟悉,徐庶重情义,为什么无故引刺客于朋友们的面前,她实在不解。郭嘉面色如常,抱臂胸前,踱步到刺客身边,奇介闻知郭先生是少主和尹公子好友,右手不由得搭上左手里长剑的剑柄,目光高度关注着刺客的每个细微动作,以防不测。
郭嘉在刺客面前站定道:“足下前来取吾命乎?”
徐庶道:“庶在此,无人敢放肆。”
刺客一揖到地,道:“此一礼,为吾兄向先生赔罪,前者刺杀先生之人乃小人义兄,本已不做这刺杀勾当,义兄旧时欠下主家债事,不得不答应干最后一次。”郭嘉颔首,问道:“现下如何?”
刺客道:“徐先生是小人师叔,即使不是,小人也技不如人;先生又是徐先生挚友,小人岂敢造次。古时豫让为报主公智瑶恩情,数击赵襄子不得,在临死前求得赵襄子之衣,拔剑击砍,以示为主复仇。今欲求得二位先生衣冠以击砍,以示行刺已毕。”众人看向徐庶,徐庶道:“然,不如此,庶岂会亲领其来。”奇介闻暗松一口气,把紧张的右手缓缓放下。郭嘉展笑道:“多大点事,衣以蔽体,终归是身外物,拿去便是。”说着郭嘉解下外衣扔给刺客,徐庶因要回乡探母,只解下头冠交给刺客。众人随刺客出到院中,只见他把衣冠置于地,单膝跪地,右手拔出短剑,奋力胡砍刺着。众人一声不吭的看着,刺客尽兄弟谊,又给主家复了愁,不知他心里会不会因了解决这桩事而松快。院中一时只余刺客的哼哈声和剑砍刺衣冠闷闷的铿锵声,突然一声响亮的喷嚏打破这安寂的院子,众人循声望去,郭嘉抬手揉揉鼻头,尬笑道:“失礼失礼。风着实冷了些。”程菏道:“夏允,取我那玄色大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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