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玩物丧志你懂不懂?”范老夫人眼中嫌弃。

范鸿达抿了嘴:“我怎么就玩物丧志了?”

“连论语都还没背会,不是玩物丧志是什么?你哥在你这个年纪,四书五经都会了!”

“谁要背那论语!陈词滥调,误人子弟!我才不学这些,我想习武,我想当将军!”范鸿达振振有词。

“你……”范老夫人猛地拍了桌子。

“将军也得要读书啊。兵法谋略,调兵遣将,你难道就不学了?”冯嫣笑着看这个小叔子,她小心的把那些草编昆虫放在了博物架上,眉眼弯弯,一边转头笑言。

范鸿达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冯嫣,收了他的礼物怎么还和母亲一起念叨他?

“《孙子兵法》读了没有?《六韬》念了没?”冯嫣继续追问。

“《六韬》是什么?”《孙子兵法》范鸿达是听过的,但是《六韬》呢,也是兵书?

范老夫人没听懂这两本是什么书,但是却也知道现在是最好的劝学时候,连忙符合:“对,你连《论语》都不会,还想当将军?”

范鸿达傻了眼,当将军不是只要武艺好就行了吗?

冯嫣眼眸忽的变得锐利:“还是你只是想用习武逃避学习?”

范鸿达哑口无言,愣愣的站在原地。

冯嫣话到此处,也不再多说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她和范鸿达接触的机会不多,今日这话已经是交浅言深,若是逼得紧了,只怕这小叔子怪罪上她。

范老夫人却没有顾忌,絮絮叨叨的埋汰起来:“你以为将军是这么好当的?去了边关,几年回来一次,遇到事了还要上战场,一不小心就没了命,到时你要你娘怎么活?”

范鸿达却没再听范老夫人的话,他娘没文化,说的那些翻来覆去,他都会背了,只是嫂子提到的那些,他真的是想用习武逃避学习吗?

冯嫣眼眸澄亮,像是清水幽远,看向他时他能感受到里面的平静,他的心绪顿时也定了下来,他需要好好想想了。

范鸿远撑着油纸伞出了衙门,小心翼翼的趟过路边的水坑,如今的雪还没凝实,落到地面就成了水,不过那股刺骨的寒意已经显露的出来,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拢了拢衣领,只想着快点回家,但是想到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他神采飞扬,便转了脚步往另一条街上的点心铺子去了,冯嫣最爱这家的绿豆糕,说是口感细腻,甜淡相宜,若是买一包回去,定能让她高兴。

“范贤弟,范贤弟留步!”身后传来一道呼声,范鸿远转头看去,是他的同僚姚德义。这位同僚比范鸿远略大两岁,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成熟稳重,这人论家世门第都和范鸿远相仿,同是外地进京的举子,同时考的进士,同时进的翰林院,因此两人关系颇好。

“姚兄。”范鸿远揖礼。

姚德义追了上来,大大咧咧的拍着范鸿远的肩膀:“今日天寒,范兄不如我家去小酌一杯?贱内没别的本事,就酿得一手好酒,正好今日有一坛新酒开封,可不能错过了。”

范鸿远本就不是嗜酒的人,加上念着家中的娇妻,连连摇头:“家中有父母等候,实在是不敢晚归。”

“哎,”姚德义拉着他的手臂不放:“偶尔一次又何妨?”他凑近范鸿远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家有幼弟今年十七了,正是说亲的时候,听闻你有个妹妹还没出嫁,范兄不妨到我家详谈。”

范鸿远一惊:“我妹妹今年才……”范鸿远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总以为杜青歌是以往那个哭着要点心的小丫头,但是认真算起来,她的年纪和冯嫣差不了多少,顿时懊恼的拍了头,“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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