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鸟鸣啾啾。

一大早的,冯家的梧桐苑里就传来了谆谆教诲之声:“这次的秋日宴可不能邀请庆远侯府,前段时间庆远侯被圣人斥责,闭门思过三个月,家中子弟也被革了职,眼看着就要被厌弃,冯府继续与他们往来只会受到牵连。”

随后冯妤清脆的嗓音响起:“可是母亲,我们府和庆远侯府是姻亲关系,本该同气连枝,相互扶持,但是现在庆远侯府一遭难我们就避之不及,岂不是小人行径?”

“你怀仁善之心虽好,但是更多时候得以大局为重。庆远侯府这次是因为得罪了方家才招惹此祸,这个时候我们还邀请他们府便是和方府过不去。”而现在的方家,李氏摇头,实在是他们已经得罪不起了,一时意气虽然痛快,但是也得想想后果承不担得起:“何况你姑祖母嫁入庆远侯府时日已久,如今长辈已逝,我们与他们关系本就生疏了,现在又何必为他们出头?”

“又是方家!”连冯妤都知道一二了。

李氏见冯妤一脸不赞同,点点她的额头,让她收敛些表情:“你若是不舍得他们府里的姐姐也可以私底下往来,只是万万不可用府里的名义就是了。”

冯妤哼了一声,抱住了李氏的手:“娘,今日大姐归宁,怎么还没到?”

“这才什么时辰,哪有这么快的?”李氏没好气的说,好好教她管家不上心,就想着她那姐姐的了,“我看你学中馈还没你姐学得好。”

“母亲别急,妤儿年岁还小呢。”门外有人接话,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胭脂色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脸型圆润,五官小巧,浅浅一笑,像是春花秋月一般,正是余雁声。

她转头看向冯妤:“近日有几家铺子的帐面不对,我打算亲自去铺子里看看,妤儿可要与我同行?”

冯妤两眼一亮,连忙应了下来。

“就想着玩去了。”李氏没好气的瞪了冯妤一眼。她教冯嫣却只教了半年,教妤儿却已经教了一年了!事无巨细,掏心掏肺,可她学得还不如她姐姐。

“学了便要用,我这是去帮嫂嫂了。”冯妤狡辩。

余雁声却宠着她,也帮腔道:“是这个理。”

李氏顿时拿她们没法了。

李氏不是个爱揽权的,这几日有点头疼,便把手里的事慢慢移交给了余雁声,等过段时间把儿女亲事了了,她也可以过含饴弄孙的日子了。

没过多久,冯嫣便带着范鸿远进了门。

冯嫣今天穿了件石榴红的裙子,鲜艳的颜色衬得她面色红润,眸光潋滟,边上的范鸿远一身石青色的袍子,衣襟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腰上还系着白玉佩,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好一对璧人。

见了礼,便有下人来请,说是“老爷和少爷请姑爷去书房。”

李氏便客气了几句,只留下了冯嫣,问起了冯嫣这些日子的生活。

冯嫣在下方坐下,便有婢女端来热茶,她浅抿了一口,组织着语言:“范家长辈都是极为友善的,弟妹们也好相处,若说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只有那些没规矩的下人了。”

“他们怠慢你了?”

“倒也不是,”冯嫣说道:“兴许是范家门第刚兴的缘故,府中的下人都是才添置的,管起来便难了些,何况现在是婆母管家,而我也才刚进门,有些事总是不好说。”

李氏听到这里便明白了,没有哪家人愿意看着新进门的媳妇对自家的习惯说三道四的:“这倒是对的,你管好自家的院子便是,等以后站稳了脚,你自有出头的时候。那范鸿远又如何?”

冯嫣垂下了头,她和范鸿远怎么相处的,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只能搪塞了一句:“他是个性子温柔的,对我也好。”

李氏却是暗暗皱了眉,话倒是没错,但是这面容可一点没有新嫁娘的羞涩。不过到底不是亲生的,知道冯嫣没被欺负,她也不好再追问。

冯嫣好奇的问了一句:“刚才那下人说少爷,难道大哥今日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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