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穆亦漾直跺脚:“二大爷,您那叫明晃晃的污蔑。什么叫我那么喜欢往罗马跑,我跑罗马才几次?不就上次去罗马没告诉你们,可那是事出有因,您不能这么埋汰人家。”
她从来没有发现,杨贞说话竟然也有如此不讲理的时候,比宗哥的毒舌还令人气结。
只是,她的抗议,在杨贞的耳里毫无意义:“丫头,过多的解释,那叫心虚,欲盖弥章。你应该懂得,说多错多。”
“我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在法庭上,原告也有辩解的机会,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穆亦漾觉得自己特别郁闷憋屈:“想定我的罪,起码有个说得过去的罪名,您别用莫须有三字打发我。”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穆亦漾觉得二大爷把能够放火的州官的角色扮演得入木三分,而自己这个不能点灯的小百姓只能硬生生背下这口黑锅。
“少废话。二大爷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跟你说一声罢了。”
杨贞认为有时候的小专制是必须的,尤其是对上穆亦漾的时候:“二大爷有好事,都会想到小丫头你。所以,回京城来的时候,记得带些好东西回来孝敬二大爷,知道不。”
哼,凭你在这里黑白颠倒无事生大非,还奢望我孝敬您好东西,您真敢想。穆亦漾突然觉得,有时候宗哥把二大爷气得心脏病快要突发,十有八九那是二大爷自己起的头:“您带我去罗马,我还没问你要辛苦费,您好意思张口问我要东西?”
“为什么不好意思?”
理直气壮的杨贞说得头头是道:“我管你吃,管你住,管你出行,不问你要机票费和住宿费,一条龙的体贴入微的周到服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敢说个不字,看他不削死她。
然而,穆亦漾再次被他的厚脸皮给咽得差点吞不下口水。哦,又不是我死皮白赖地求您带我出行,包吃包住那叫标配,可懂。
身后时不时传来阵阵的叫好声,穆亦漾扭头望了一眼的人群,脸部表情有点扭曲:“二大爷,您有时候比大爷还大爷。”
“嗯,亏你还有自知之明。看来,即使飞一趟罗马,你的智商和脑子还在,没落在海外。反正飞一趟罗马是飞,飞两趟罗马也是飞。准备准备,到时跟二大爷一起出门。”
损人的时候,杨贞都能说得如此清秀、面部表情和蔼面善,可是说出的话,让穆亦漾恨不得灌他三杯马奶:“等回到京城,您的手信比别人少。”
小丫头不高兴了,什么坏毛病,说她两句都不行。不成,不能惯着她,半夜三更的跑罗马都不打声招呼,长此以往,哪天她飞瓜洼国都没人知道。杨贞嫌弃地说:“就这么着,快点回家。”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穆亦漾举头望天,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如此优美迷人的风景,快要与自己无缘。她有点恋恋不舍:“大炮,跟草原说再见吧,咱们可能要回京城。”
闻言,大炮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骤然减轻:“太好了,回京城,我再也不用这么费劲地赶苍蝇。”
这里不是京城,没几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再没几人能看透小祖宗外表天使内里凶残的本质。这些不怕死的热情的汉子们个个眼巴巴地赶上来对小祖宗表白,赶得他快要暴躁颠狂。
还是京城好,京城里,大家对小祖宗知根知底,虽有些苍蝇在附近飞,但没有哪个敢飞蛾扑火。
想到自己马上能脱离护花使者的重任,大炮觉得太阳的阳光无比温熙:“啥时候起程,我需要准备什么?”
凭二大爷刚才对自己泼过来的脏水,她气不打一处来:“所有人都有礼物,就二大爷没有。”
他老人家哪里开罪小祖宗了,大炮估计应该是刚才那通电话的问题:“挨骂了?”
“还不是上次飞罗马的事给闹的,这些天来也没见二大爷说我一句,原来他搁这笑我呢。”穆亦漾觉得堂堂的二大爷不应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上回你说我离家出走,这回我是光明正大的蹭机票。”
真的假的,大炮不明白为什么杨贞要带穆亦漾飞罗马。才刚从罗马回来,这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怎的又去。不过,上一次是小祖宗偷偷飞的,身边没人。这回不一样,有杨贞等人在身边,谅金毛那家人也使不出花招,估计想挨小祖宗的衣袖都沾不到。
穆亦漾转身往人群里钻,大炮紧跟着过去:“观哥应该不跟着咱们一起吧。”
废话不是,你啥时候见过大人物和杨贞两人同时出访同一个地方。提到林观,穆亦漾还挺想他的:“我觉得外出时,有观叔在身边特别有安全感。”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站在她身边为她出头,更不用说,无意之间还知道观叔那么多的隐秘和秘史。自从林观在威尼斯把她和大炮送上到东北的飞机之后,她再也没机会见到他。这不,时间长了,心里还挺想他。
安全感,大炮觉得她说的没错:“观哥可是大人物的保镖,有他在,能不安全?”
“这个安全和那个安全完全不一样。”
穆亦漾慢慢地描述着:“我是说,他除了艺高胆大之外,还有一颗特别细腻温和的心,像我妈妈一样特别照顾我。所以,我好想下一次出门,还能跟观叔一起。”
也是,在罗马的时候,衣食住行之类,大部分都是由观哥做主,自己和小祖宗是两个听话和不听话的跟屁虫。然而,观哥的身份特殊,和他同时出行的机会,基本为零。
“小祖宗,那你只能挑观哥休假的时候才有机会和他一起出门。”
“人家出门不见得同意带上我俩。上次罗马之行,纯属意外。”
穆亦漾有自知之明的:“我觉得观叔有点独行侠的味道,独来独往,不喜欢与我们凡夫俗子有过多接触。”
我咋不这么认为,大炮瞄了穆亦漾一眼:“观哥看着冷冰冰的,可是,他对你不排斥。可能他和您的舅姥爷都是一个门派出来的关系,我觉得他挺喜欢你。你有没有发现,他对你,比对旦旦好着呢。”
在罗马的时候,他还对洁辛达介绍说自己是他侄女。穆亦漾觉得大炮说的有点道理:“是啊,我那是沾了舅姥爷的光。”
要不,改天回京城的时候,她找个机会,问问观叔,下次回少林的时候能不能捎上她。
穿过拥挤的人群,穆亦漾重新挤到格根塔娜的身边:“塔娜,结果出来了没有?”
“刚才那轮结束,还有好几轮呢。”
不出意外,结束的那轮,塔娜哥哥是第一名。此时的塔娜高兴得手舞足蹈:“等着吧,最后赢的,还是我哥哥。”
她眼珠子转了转,探头看了远处,拉起穆亦漾转身就走:“囡囡,我们去那边看我哥哥。”
被她拉着走的穆亦漾没反抗,她见过塔娜的弟弟们,典型的草原汉子,最小的那个16岁的白富,都比塔娜高出一个头。
远处,几个草原猛汉站在马儿的身边,高声阔谈,只是穆亦漾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哥哥。”
格根塔娜高兴地挥着手,拉着穆亦漾小步跑起来,很快就来到草原帅哥的面前,她叽哩咕碌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挽着穆亦漾的手,热情地介绍:“囡囡,这是我哥哥布日固德。”
布日固德看到穆亦漾时,炯炯有神的眼睛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大步一迈,直接站在穆亦漾的眼前,深情地说着:“你好,囡囡,我们又见面了。用汉语的话来说,我俩这是缘份,有缘千里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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