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端坐的清秀书生,不见老迈的面容之下隐藏着无尽的苦楚,难以猜测是何等痛苦的经历所造成。

洪泽努力从眼角挤出一滴眼泪,然后轻抹了去,颇为心酸地说道:“老李,我看你过去应该是受了大罪,却还能撑到现在,着实不容易呐……”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逍遥自在。”李字潺从过往的思绪中回神,轻声说道:“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目,你或许只是想豪饮美酒,打架练兵,可我必须要为自己,为身边的人考虑,考虑现在,也考虑将来。”

“什么叫逍遥自在?我洪某人每天练兵巡视不辛苦啊?你丫种个破花,还摆个兵阵驱蚊除虫,咋好意思说我!”洪泽立时就不满意了,他看起来很自在么?

好吧,是有点小清闲。但那也得称作“日理万机,忙中偷闲”啊!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主动一五一十地禀告侯爷,你洪黑水每天在演武场都干了些什么事,好让侯爷嘉奖你,省得自己费心,花钱犒劳自己。”李字潺斜瞄着洪泽,心想“黑水”这个表字还真是适合他,因为他这张嘴蹦不出正话?

徐印雄听了此言,眉头轻皱,侧眼看向洪泽,一副询问怪罪的架势。

洪泽顿时哑言,心道:好你个李字潺!看你一脸怅然的表情,我才大发善心,好言安慰,结果你还不领情,反倒攀咬我一口,真……真是个贼狐狸!

“侯爷,我干的都是小事,不值当嘉赏。咱们还是把重心放在如何对付京都的奸佞小人身上吧。”洪泽见侯爷眼含冷意,只能尴尬地笑笑,顺嘴打了个哈哈。

徐印雄平静地望着他,言语中蕴含着一丝凉意:“洪泽,你莫不是练兵之时,又偷偷饮酒?还挪用军费?”

洪泽立马起身,一脸严肃,大声辩解道:“没有!绝对没有!军饷可是士卒之根本,我哪里敢动?至于喝酒……如若我偷喝酒,必遭天雷降顶的惩罚!”

徐印雄见他信誓旦旦不像作假,将信将疑,又轻瞥了一眼李字潺。

李字潺摇了摇头,笑道:“你当然没有偷偷喝酒,你都是光明正大地喝酒,对是不对?这么些年了,我还不懂你的那点小伎俩?你以为瞒得了侯爷,就能瞒得住我?”

“老李!你咋就知道揪我小辫子不放哩,我是不是和你前世有仇,今生造孽?”洪泽狠狠瞪着清秀书生,这么多年的交情全喂狗肚了?他就不该心有感触,同情起这只狡猾的狐狸头子。

“今晚先散了吧……”徐印雄挥手示意,又伸手指了指洪泽,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明日去演武场,自领五十军棍,必须着实了打。”

“侯爷,我冤枉啊!”

“六十。”

“侯爷……”

“十。”

“……”

洪泽默默恨言,一双大眼满是幽怨望着徐印雄和李字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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