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今日在下与小侄前来,一是为足下送行,二是来取上次所约之祖画,不知完成否?”

前几日,王斐听说刘玘画工非凡,就托他给自己七十二岁的祖母画了一幅寿画。

刘玘当然满口答应,这时候很多官吏俸禄不高,如果不想贪腐,一般都要靠写墓志铭、作画、写字、编书等等赚些钱贴补家用。

这里面写墓志铭占有相当比重,因为作画并非每个文人都会,不过写文章相对要简单得多。

墓志在此时已有了飞速发展,很多普通小吏、地主死了,也会立碑树传。

当然,并非每个人的字都值钱,能请到名人提字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礼金自然也不菲。

“那一幅画今早已完成,就是时间略显仓促,画有些潦草,万毋嘲笑!”刘玘答道。

“岂敢!名士伯求评价足下有兴汉室之才,他日足下必定五府封侯,我等仰望不及也,在下叔侄二人敬足下一杯!”

“乡长谬赞!”刘玘端杯一饮而尽。

旁边,荀攸一听众人非常敬佩刘玘,心中感到非常惊讶,毕竟刘玘出身落魄宗室,受教育的条件极其有限,有几分怀疑何颙点评的真实性。

因为何颙也是非常好酒之人,他与张邈关系好,喝醉了有时说话就没分寸,这是很常见的事。

想到这里,他便有心要试探一下刘玘。

“刘郎,如今宦官当道,皇帝卖官鬻爵,贪吏盛行,朝政日益腐败,难得有一块清静祥和之地,有人说要天下大乱,恐怕也是‘空穴易来风’,并非妄加揣测。

刘郎既然有中兴汉室之任的评语,肩上的担子可不轻。鄙人正在做毕业策论,想要讨教一些改革弊政的治国之策,还请刘郎不吝赐教!”荀攸说道。

毕业策论?那不就相当于毕业论文吗?

他这分明是想考自己!刘玘一听,微微一皱眉,顷刻间便又微笑着说道:

“中兴汉室是伯求先生戏言,公达兄万万当不得真,除非把前面二字改掉,鄙人倒也当得起!”

“改掉?如何改法?”荀攸眼睛放光。

“当然是改为忠心于汉室之意,这才比较符合鄙人的心意了,谁叫鄙人是宗室子弟呢?”刘玘淡淡一笑。

忠心?

荀攸一听,摇摇头,似乎很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国政日下,天下大乱几成定居,光靠“忠心”又有何用?

“刘郎,大汉三百八十年,忠心于朝廷之士可不少,不过愚以为,如今朝局之下,光靠一个忠字,恐难有作为,鄙人的这一道毕业策论不好写呀,刘郎莫非是故意深藏不露,不愿意向我等泄露天机?”

刘玘一听,荀攸果然年轻气盛,说话咄咄逼人,自己不把他气势压下去不行。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觉得荀攸语气有些不当,不过也不好开口,只是拿眼睛望着刘玘。

“公达兄,牢记忠字,也并非就难有作为,既然足下与伯求先生的看法一致,都认为将天下大乱,敢问乱从何来?”刘玘道。

“这……百姓吃不上饭之日,自然就会有人如秦末陈胜吴广一般振臂高呼,百姓蜂拥而起!”荀攸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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