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渐热,关雎宫各殿已去了甜腻的熏香,换上了浅淡怡饶香片。
饶是这样,贺欢欣还是觉得有些燥闷,吩咐人上了一盆冰湃过的时鲜瓜果,自己捡了一个咔咔的啃着。
钱宪缨看着有点好笑,便道,“吃慢一些,没人同你抢,怎么像饿虎扑食一般,别人见撩怎么你?”
“我在乎别人什么,先前还在意陛下的话,现在不是连陛下都见不着了,可不得怎么开心怎么来。”
贺欢欣的少女情怀在进宫后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皇帝陛下前段时间宣布的后宫禁令更是让她心凉的透透的,比大冬脖颈子灌了一脖子雪还凉。
只能怪自己当初迷了心窍,没见过世面,但凡多去参加几场游园会,至于听到几句忽悠就乐颠颠一往情深的跑宫里来么。
她好端端一个贺家姑娘,嫁给谁不好,偏要来皇宫里当人家的妾室,皇帝妾也是妾,没得自由,时不时还要去给这个娘娘那个婆婆行礼问安,祭祀一站就是一整。
凭她以前在家里的受宠程度,要想嫁个人家过松快日子,怎么会找不到呢,还是太年轻。
往常还图个新鲜在宫里到处跑,逛逛园子赏赏花,这些日子她也倦了跑动跑西的,干脆窝在自己的宫里拉倒。
好在同住在一个宫里的都是好相处的人,三五不时还叫上她一块开个茶话会,倒也解了她的一些郁闷之情。
就这么着吧,还能怎的呢,皇帝宠幸后宫的时候轮不着,不宠了更是没指望,就晒晒太阳养老罢了。
冯双成长得是仙般的人物,起话来却接地气的很,她见贺欢欣郁郁不乐,便找些新鲜事与她,“前段日子鹰扬国的女皇和皇储都过来了,那场接风宴上你们也都见过的,姑侄俩都是好容貌,我听来一个消息,是鹰扬国那边有意于咱们大齐做亲。”
“是为皇储求亲么?”钱宪缨很是捧场的问道,其实她和冯双成的消息来源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哄哄贺欢欣打起精神,平日她最喜欢听各色街头巷尾的道逸闻。
“还能有谁,都把人领了过来,求得就是咱们的永福大长公主。”
“若是真的成了,也是一段千载留名的佳话。”
贺欢欣原本是很感兴趣的,直起了身子支愣耳朵听得起劲,但忽的想到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了,便又丧气起来。
“咱们都是后宫的妃嫔了,这辈子没指望,听这些消息倒只能愈发觉得酸涩。”
冯双成和钱宪缨对视一眼,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这位伤怀之人。
她们俩是没有贺欢欣那么失落的,不管是在皇帝宠幸后宫时,还是在冷清萧条的时候。
概因她们离家之时就被父母亲长仔细的叮嘱过,此行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服侍君王,绵延后嗣,稳固大齐血脉。
她们两家都是铁改宣氏亲信,选秀的消息还没散出来,太皇太后就找到过冯钱两家主事人促膝长谈过,也达成了良好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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