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尸骨,柳南丘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谁能保证这堆尸骨里,没有叶慎秋呢?

就在这时,山洞中回响起一阵笑声,这笑声阴森诡异,听得直教人头皮发麻。

柳南丘厉声道:“噬人!慎秋呢?”

“呵,噬人。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那小子你倒是一口一个慎秋叫得好不亲热。”

“尔辈之污名,唤之恶心。”柳南丘怒道。

“恶心?说得好!我也觉得恶心。当初你赐我此名的时候,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子,后来我想着这名字跟我实在不搭,确实还不如噬人二字适合我。”噬人又是一阵狂笑,笑得岔了气,却也接着笑。

赐名?记忆回闪,柳南丘突然想起来,当初他制服噬人,化去他修为后,似乎确实为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叫做温俭。取温良恭俭善中温和、节制之意。

温俭笑了半晌接着道:“仙君怕是都快忘了赐名这件事儿了吧。嗬,还温俭,我也本以为我能像这个名字似的,喏,现在也看到了,是我们两个人,都想多了。”

“南丘仙君啊南丘仙君,你说你没事儿发什么慈悲,当初你要是抓到我的时候就一剑杀了我,今天哪儿还轮得到我抓梦神机和叶慎秋呢?”

“当初你要是直接了结了我这个祸害,我也不会傻到以为只要我一心变好,世人就能接受我,我也就不会往那些仙门子弟的剑上闯。”

“看看,快看看,南丘仙君,因为你,事情都变成什么样儿了!哈哈哈哈!”

温俭说着,语调阴森,透露着说不出的寒意。

“嗷,对了。仙君当时要是没有直接丢下我,或许,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哦。你说好玩不好玩,怎么就偏偏···”温俭的声音突然一改之前的轻佻,变得低沉惑人:“偏偏变成了这样。”

柳南丘听得出来,温俭这一声声、一句句,是在控诉他,是在谴责他。为什么当初他这样做了?为什么当初他没那样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考量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但不论他做的是什么考量,现今看来,都是错的。

“温俭,我筑下的错,你算在我身上。梦神机和叶慎秋是无辜的·····”

“无辜的?!南丘仙君,梦神机闯阴山要灭我,我自保而已,他算得上哪门子无辜啊!叶慎秋,哼,叶慎秋引你来杀我,啧啧啧,他也算不得无辜。”温俭道。

柳南丘知道,在温俭眼中,世人都有必死的理由。他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比起取他的性命,他现在更想知道叶慎秋是否还活着。

“慎秋呢?”

“活着呢。”温俭轻飘飘地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他,给你留着呢。你可不知道,为了留他一条命,我帮他去根,可费了好大力气。”

“他在哪儿?”

温俭本一直隐在黑暗之中,不曾现身,柳南丘此话问出,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风,扭头一看,温俭便站在他身后。

“别看我,你看前边儿,”温俭道:“喏,看到那个木桩子了吗?上面钉着的人,就是叶慎秋。”

柳南丘闻言,向前看去,前方一道石门应声打开,里边儿有一块儿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十字形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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