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想给村小学,上一节音乐课,他不是村小学的老师,他想能给村小学学生上一节音乐课,为了试炼,他能有当音乐老师的能力。
这还从大海对音乐爱好形成的几件小事写起。
有一年冬天的晚上,县剧团在村子大舞台上面演出。
那天下午午饭之后,家里吃的玉米糁子没有了,杂面也没有了。
这没有了玉米糁子,大海的母亲给全家人就没有办法做饭。
大海的父亲对大海说:“大海,下午,咱们俩个给家里推玉米,再推些杂面。”
大海不情愿地说:“好!”
推玉米是怎么一种劳动呢?大海爷爷小院子以北,有一个不到,一间大的小小的土瓦房,中间盘了一个大圆盘的土台子,圆盘中间,连接着两个圆圆的蓝色石头做的磨子。一个圆磨是底磨,另外一个圆磨连着一个上磨,底磨中间有一个木轴,能接住上磨,中间的一个洞眼,上磨上面,打有洞眼,分别拴有两节短麻绳。这石磨如何能转动起来,把小木杠子穿在上磨的洞眼里,两个人推磨子,就各一个短节的麻绳。
推玉米糁子的时候,把玉米倒在上磨顶上,上磨中间有两个圆洞眼,磨子转动了,磨顶上的玉米,就慢慢地露在磨底,靠着这种磨与磨的相磨力,才让那玉米磨碎。
把小麦玉米掺在一起,磨成杂面,那费的力气要更大。
大海的爷爷,本来给队里养了一头歪黄母牛,主要是用来给队里犁地的,像大海家里推玉米、杂面,如果让那头母牛给推磨,这样大海和他的父亲会省力些,大海的爷爷心疼那黄母牛,把它的力气都用在集体犁地上面。
那年推磨子磨面这种劳动,本来村子里有电站,有水磨,付一元钱,就能推一百斤玉米糁子,磨杂面,一百斤也两元钱,但大海家里,付不起这钱,大海的父亲让大海和他一起推磨子,这是一种原始式的劳动,只有当年推过石磨的人,才知道这种劳动,所付出的苦力有多少。
那天下午,大海和他的父亲,就在大海爷爷的后院子磨房里,推着这样的石磨,推了整整一下午,到天黑了还在推着。
玉米糁子推好了,还有白玉米、小麦、绿豆等几样合在一起,要推成做的杂面,到了天黑,颗粒还是原样,要让它变成杂面,还要咬住牙,围着磨台,肚子眼那里顶着一个圆木头的杠头,要给杠头力量,让那面上磨,转了一圈又一圈,上磨能转动一圈,那是大海和他的父亲,推了一圈又一圈。
那天午饭后,大海提着一笼子玉米,大海的父亲,把白玉米绿豆小麦合在一起,装在大笼子里提上,父子二人去磨房推磨子。
从大海家,到他的爷爷的后院子石磨房,中间很近的一段路,一定要经过村舞台,以西的院墙下面经过,见舞台上面,正在系大幕,是一面桃红色的幕布。舞台后面,早有村中小娃一大片,都看台上边系幕布的大人。
大海手中提着一笼子玉米,把头向后移动了一下,脚下还在向前走路,看到了舞台上的情景,他就知道晚上,县剧团在村子舞台上边演戏。
县剧团到村子来演戏,看演戏,这个机会并不是很多的,可偏下午推磨子,最好下午就能推好,晚上千万别推磨子,耽误了看戏,大海美美地这样想到。
偏大海和他的父亲,推了整整一下午,只推好玉米糁子,可那做杂面的白玉米小麦绿豆,还没有推好,还很粗,要变成细碎的,能成面,晚上还要继续推下去。
这天晚上天上有月亮,磨房以南,以东,都没有院墙,月光就能容易地照进磨房,磨台台面一大片平地处,也满是月光照着,月亮帮助着大海和他的父亲,能在晚上继续推磨子。
大海对父亲求着说:“大,我不推了,晚上剧团在演戏,我看戏去?”
大海的父亲劝大海:“再坚持一会儿,推好了,你去看戏。”
为了看上县剧团的演出,大海和父亲一起推那面重重的石磨,大海推磨子那个木杠子,给的力气更大了,走路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大海总觉得晚上推磨子这种活儿,怎么还不结束?
想抽掉磨扛子,从楼门跑到村舞台看戏,
大海跑了以后,大海的父亲一个人,推这重重的石磨,向前走一步,速度就明显慢下来了,那石磨像转不动似的,这样想的时候,有些不忍离去。
真等到把那杂粮,推了好多遍细碎之后,大海的父亲箩面时,大海又一次央告道:“大,我先走一步,我去看戏去?”
大海的父亲,觉得也推好了,就对大海轻轻地说:“去吧。”
大海这时候,听到了他的父亲答应,能离开磨房,向村子以北走不多远,就能看上县剧团演戏了,像上学时,庆祝六一,他评上了优秀学生,学校校长让他上台,发了一张奖状,给到了手中,眼看着那张奖状,受到被激励的高兴劲儿,笑容满脸浮现出来,能在村子里,就能看县剧团演出,那种高兴劲儿,比小时候庆祝六一,发了一张奖状,还高兴过好几倍。
大海跑到了舞台近前,大眼见的是什么情景呢?舞台下面中间,坐着看的人,是本村的,是那些村子里的小孩子,下午就早早地,把自家的板凳端到中间,占好了位,晚上和大人来看,这中间看戏的人,全是人头,大头,小头,都簇拥在一起,全是大人头和小人头的对比。看台上演员表演,看到好笑之处,大人笑,小孩子笑,有的是父母笑,儿子笑,有的是奶奶爷爷笑,孙子笑,坐的是同一条长木凳子。
舞台以东以西,站着看戏的人,全是外村子的,他们没有那优越的条件,下午就有家里小孩子,端着木凳子,早占上好位。外村人,离这里有八里路以外远。
两边站着的人,不大老实,为了看好舞台上边的演出,总要向中间挤,维持看戏制序的村子里民兵,拿一个木棍子,不停地对着人的头打下去,当然似打非打,有的人怕被打住,把身子给弯了下去。
大海看戏,他想是看戏吗?他不是为看戏,他最想看的是,剧团东边的乐队队员,用他们手上的乐器伴奏时,各个人脸上的表情,专注,从不同的乐器里,发出不同的声音,强弱快慢,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的起伏,和演员演唱时所表达的情感,完全一致。
大海站在舞台以西的侧面,乐队正好坐在舞台的东面的窗子下。
大海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那天晚上县剧团的演出早开始了,至少有一个小时了,少看多少节目啊,心中有一种心疼之感。大海还美美地想到,县剧团离开他们村子,再到别的村子演出时,十里八里,也不害怕远,一定去看到整场演出,对大海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西边站的人群,在民兵的管理推持下,安静多了。
忽然,舞台前面,站着一个乐队队员,满面笑容地对观众们说:“我给大家吹一首笛子曲,《我是一个兵》。”
接着,就吹奏起来了。
大海近前,站了一位大高子的人,是本村爱给别人制造些小困难的吴阻,从中得乐。
他看大海看得有趣,就站在了大海前面,幸亏大海不为了看演员表演,听这美妙的笛声。
大海也想看清楚,吹笛子乐队队员演员脸上的表情,还有他的手指,如何在笛孔上面动的。
大海这种要求越强,那大高个子吴阻,就是不离开大海前面,扬扬得意地说:“我就把你挡了,你把老子牙给拔了。”
吴阻会和人打架,本人力气也好。
大海这时候,对付他,没有什么办法。
吴阻为什么要挡大海,看舞台上面,乐队队员的吹奏笛子呢?
吴阻知道大海,是爱好笛子这门乐器的,这本不管他的事情,可他心中,不知是哪一根神经动了起来,觉得你大海算什么?你是村子农民,和我一样,你吹笛子,就是学成跟县剧团吹笛子一样好,你能正式招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吗?
吴阻那时候,因为他会几招打人的动作,一般人,大人小孩,都不放在眼里。
吴阻总是站在他前面,天真的想以抬高双脚,让他的身子升高起来,他本来个子,就比大海高很多,大海让他走开,他就是不走。
还说:“我就是这样,这地方不是你家的,我来看戏,怎么,只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大海无法和吴阻讲理,这好比说,高山挡不住的太阳的光茫,舞台上面那位乐队队员,吹奏的笛子独奏曲的旋律声,就像在大海的耳朵前回响着。
51165,吹得节奏稍快,音乐真神奇,这一瞬间里,那些让人不爽的事情,跟随着这笛音,都跑得无影无踪去了。
吴阻还在舞台西侧吗?那一会儿他在那里站着。
吴阻看着节目,还骂一个山里的农民,“你是那里的王八蛋,跑到我们这里看戏?”
那个农民开始没有理他。
后来越不是滋味,反问道:“我们来看戏,影响了你什么?”
“影响了,让我没有地方,看得舒服些,你不来,我能在这里看得清楚些。”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什么是理,理是个什么玩艺儿啊!”
吴阻还给了那个人一拳。”
那个山里人,一把抓住吴阻的衣领子,力气比吴阻大得多,这是吴阻没有料到的。
那个山里人,把吴阻拉到了舞台以西的,一道土红色的院墙下边,还跟上了十多个来看戏的山里人。是什么地方的山里人?大海吴阻的村子,是区所在地,有长长的街道,附近的,围着这个村子的全是大山,和吴阻起了冲突的农民,就是村子以北,那个高高的山背后的人,山背后还有大山,不知隔了几层山的山里人。
那些山里农民,有一个人见院墙下边,不知中谁家挑粪,放了一条水担,有一位大约有二十五岁的青年,捡起扁担,往吴阻腰上狠狠地打下去,连连地打了几下,吴阻一下子疼的滚到了地上。
那几个山里人,见维持看戏纪律的民兵过来,要来帮助吴阻,抓他们几位,就不顾一切,向村北公路跑去。
吴阻没有想到那一回,他想显摆显摆,想欺侮人家山里人,没有想到,他真遇上了不怕死的人,和他死打起来,结果他吃的亏最大,在家里睡了两个月,才恢复好起来了,从此以后,吴阻在村中老实起来了,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他以为他自己,不是天下无敌手,谁知遇上了山里人,是真和他死打的人。
这是大海那天晚上,看县剧团演出时,那个吴助给他制造困难,不让他能好好地看戏,谁知适得其反。
大海如果不是真爱音乐,他还能在意,大高个子的吴阻,站在他面前,制造阻碍,不让他听好那一段笛声,算得了什么。
那天晚上,大海看县剧团演出,当大红色的幕布闭上了之后,乐队队员奏最后一个一个音符结束之后,大海才依依不舍地,从村舞台下面以西之处,慢慢地向村北走去,回到了他的家中。
那晚上,他睡了一个香甜的好觉,梦中,总有音乐陪伴一样。
村中有一位玩乐器的高手,会拉二胡,会吹笛子,还会吹萧,这个人姓苏,他的父亲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河南,这名字的来历,一定是因为,他是在河南生下来的。
大海回想这个人的时候,他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大海的眼前。
这个人已经不在世界了,可是在大海的心中,这个人,在音乐方面,曾给过他某种启发,想念这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立即在他的心中,重新活过来了,一直还在那个村子里。
冬天,大海每走在街道上时候,迎面看见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就是苏河南。
这个人穿一件什么棉袄,是一件蓝色的棉袄,淡红色的毛,让脖子保持温暖。
他的双眼,看人时,会让人感受到,发出来的是亲切善良的目光,不是那种恶的目光,直逼视着对方,让他人过不去。
这个人天才的是,并没有进过音乐学院,音乐学院有一门视唱练耳课,对于学习音乐人的耳朵听音能力,要求特别高,好多个音同时弹着,要求都要听出来。这个人的听音方面的天才,超过音乐学院的学生,听音的能力,不管是歌曲,戏曲,只要唱出来的,或是乐器演奏出来的,只要他听见了,他马上就能把那乐音唱出来,并能在二胡上,一点不错的把它奏出来。
大海这和这个人,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可是因为爱好音乐方面这一点,小时候,到这个人家里去的时候最多。
有一年夏天,大海不知又是哪一根神经动起来了,大海的爷爷给集体养的有牛,需要割青草给牛吃,大海承担起这个事情,每天至少上山,割高高的盘着的一背笼青草,背到爷爷的楼门外的牛房前。大海美美的想法?什么想法呢?这上山给牛割草,和他对音乐的爱好又联系起来了。他想找河南叔,一起上山割草,割草割累了中间休息的时候,要求他吹笛子曲。这一点对于大海来说,是重要的事情吗?大海自己认为很重要,像见一个女孩子一样心境,见了之后,才觉心情舒服些。
大海的这个想法能实现吗?
有一天下午,吃过午饭后,大海背着一个背笼,没有上山,他先沿向村东去的一条土路上走着,他这要上山给牛割草,却不先向山上去,偏偏到村东去?他要到哪一个家去?找那个家里什么人?那个人和他有些什么缘分?大海不是找别人,就是去村东,找那个爱好音乐的人苏河南叔。
大海到了河南叔家门口,门前站着一位年纪大的人,一脸和气表情,让人对这位老人会产生敬意!这个人是何人?这就是苏河南叔的父亲。
大海问:“河南叔呢?”
“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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