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边和我朝是否还有联系?”
“也没了。当时只是往这边送人都已很难了,听说之前送的,大多都死在了路上。没人再联系过我。”
想着这么一个女孩儿十来岁呆在异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再等来一个人告诉她要做些什么。宋贞淳心也沉了下去,家国在前,没有谁好过。
“不过当时来时,夫子说让我们等着,说早晚会等到,只是我朝需要时间。不要急,等下去就行了。”纤凝的语气和梦一样:“夫子说,我们都是棋子。棋子一定要动在该动的时候。”
宋贞淳无声叹气。
“这些日子,殿下那边似乎行动的多了一些,不妨多走走,说不定还能遇到我们的人。”纤凝说。
宋贞淳心中一动:“姑娘可知当时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也好找。”
纤凝似乎有些困了,语气越发懒了起来:“其他的我不知晓,和我一同的那两个男孩子一个是寿州知州的二子,另一个似乎是都尉家的,还有那个女孩,该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孙女吧。宋公子找人时别去什么高贵的地儿,我朝可没门路,腌臜地盘看一看,指不定就有哪个腌臜人能像我一样知道点什么事儿呢。”
“公子要不要纤凝伺候?不用的话,纤凝就睡了······”语气渐渐沉了下去,纤凝抓着宋贞淳的领口睡着了。
宋贞淳并不敢动弹,任由她躺在自己身上睡着,怕她冷到,没被压着的那条胳膊伸出去,将被子捞起来,轻轻搭在纤凝裸着的胳膊上。
眼睛逐渐习惯了屋中的黑暗,宋贞淳细细看着怀中女子的眉目,刚刚给她搭被子时,他看到纤凝的胳膊上有些青紫,许是糟了什么罪。
纤凝说到过和她一同前来的有知州、都尉和祭酒家的孩子,那她的身份自然也低不了,娇贵的小姐少爷就这样被送来,从万人上成了万人下,朝廷的心可真狠啊。
宋贞淳想到了祭酒,他离家时,祭酒的年纪就已很大了,头发花白,不知把自家孙女送走时,老人家是怎样的心情······那女孩子和两个男孩是否还活着?
一晚上,宋贞淳都没睡,心中杂杂,思绪万千,待到第一缕朝阳透过窗子到了床边,纤凝睁开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宋贞淳就这样保持着姿势,未曾动弹,她甚是不好意思,慌忙起身:“公子身子僵了吗?”
宋贞淳的腿已经没了知觉,正慢慢一点点用力,找回感觉:“无事,姑娘睡得可好?”
纤凝有些愧疚,语气中没了昨日那股媚气,带着她这个年纪女孩的娇憨,有些刚醒来的糊涂:“我睡得很好,都没做噩梦······”
宋贞淳身子一愣,继而恢复了正常,柔声道:“那就好。”
原来,她经常做噩梦啊。
天亮了,宋贞淳没理由再在楼子里呆了,只好和纤凝告辞,以后再来。
楼娘在厅中送客,宋贞淳下楼,看到纤凝在三楼的那个房间,悄悄探出头来,看着他。有些心疼,宋贞淳给将身上银两都给了楼娘:“我甚喜纤凝,因此昨日······咳咳。”
他尴尬地咳了两下,楼娘接过银子,心里明白的很:“公子放心,这几日不让纤凝接客,养好精神,下次好见公子。”
宋贞淳转身离去,转身间,三楼那个房间,女子身影已不在,只是地板上拖着一片嫣红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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