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人群渐渐在合拢包围 。
陆肆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牧塘,见他皱起眉头满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陈牧塘偶尔所表现出来的思想行为上的成熟和套路,还有上帝视角总是让陆肆怀疑他是重生的,但更多的时候……比如说这个时候——以陆肆和陈牧塘这些天相处下来后的经验——陈牧塘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想冲过去问清楚事情。这可不是任何一个老油条该干的事!
陆肆下意识的想拉住陈牧塘,没想到才起一个动作。窃窃私语的人群仿佛炸开了锅。“抓住他们!”同一句话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跑!”陆肆一把拉住想向人群冲去的陈牧塘,冲他吼道:“你疯了?!”
陈牧塘虽然是跟着跑了,但也回吼道:“我陈牧塘平生做事问心无愧,凭什么要像过街老鼠一样抱头鼠窜!”
“啊!他们会武功!”
“太快了!”
“我们包抄他们!”
“他们上屋顶了!”
“没事我们也会一点!”
“我们在下面跟着看着!”
“前面那个人是罪犯!追啊!”
人群闹腾着,牛皮膏药一般缀在俩个少年的身后。听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定义成罪犯以后陆肆下意识的用正常音量回了一句: “谁在意你问心有没有愧!”
然而因为人声太嘈杂,一旁的陈牧塘没听见。他注意力都分去看路和窃听身后群众都在说些什么,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听出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哪里还有精力分辨陆肆说什么。于是他大声的再此吼道:“你说什么?”
没说啥。没啥好说的。专心跑路吧。
夕阳下,人声鼎沸。从市区的东南去闹到西南再闹回了东南。远远看去,人群就像一个并不清晰的像素块,在蜿蜒曲则没有规律的由楼阁亭台组成的迷宫里,无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
陆肆和陈牧塘跑得气喘吁吁,人群也气喘吁吁。各种分工合作的声音小了下来,更多的是:“抓住他们,那俩是罪犯!”问他们是谁?“不知道。”问犯的什么罪?“不知道。”“哎呀!反正抓他们就对了!”那就追吧。反正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山。再过一会儿就得回家哩!
然而,再沸腾的人声,穿得过高筑起的城墙,没有故事的润色也穿不进人们的心底。抛去这些一时因热血而盲目的人群。往这人群后面去,绕过街角,穿过酒肆,走过俩座宅院间狭窄的通道,拐出巷子口。巷子口斜对角的酒家雅间里,金属酒杯重重的被砸到木质的桌上,发出“嗙——”的一声。
一个女子,或者可以说是女孩,一个人呆在雅间里。在放下酒杯后,吃了一大口肉,而后又把自己酒杯斟满,喝酒。随着一声响亮的酒嗝,女子娇嗔的声音在雅间里回荡:“阿塘怎么还没来!……话说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吵啊!烦死了!不让人专心喝酒了!”如此置气又男性化的语言,听起来,却意外觉得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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