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嬷嬷,明安推着源儿去隔间休息,瞪着眼睛让穆沐陪着去。与正厅只隔了一层珠帘和一架屏风的隔间,程欣妍不明白能比女儿在厅里坐着安静多少。
“你是不是疯了?真是炮仗脾气,人家一点你就着啊!”明安恨恨的数落程欣妍。
程欣妍正担心女儿怀了身子,见着两个妖精一样的人物,能不炸就怪了,“源儿才有了身子,转脸就送两个人进来,没有这么干的!”
明安瞪着她道:“那你也不能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沐哥儿是王爷,按礼制要有正妃侧妃夫人,满院子女人伺候他一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程欣妍笑着道:“所以啊!我这里就没有天经地义的事儿,我替沐哥儿做恶人,免得孩子们为难。”
明安气的喷出一口气,笑了起来,“人家用你多事?今儿你不搅合,源儿和沐哥儿一样能处理好,你落了太后的面子,能有什么好处?”
“我闺女过的舒心,我就高兴!”程欣妍混不吝的说道。
明安很不厚道的翻了个白眼,跟这货说不通。
两人枯坐着无聊,满肚子不自在的两人去逛园子,穆沐和吴源对视一眼,忍不住对着笑了起来。
“我娘的脾气......”多少年如一日啊!
穆沐把吴源揽在怀里,“无事,外祖母不会介意,你好好歇着,明日我进宫去跟外祖母说。”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李嬷嬷回去后,太后看见回来的两位宫女已经了然,“穆沐不要?”
李嬷嬷笑着把程欣妍那些委屈不委屈的话说了一遍,忍了一路实在辛苦,笑了一阵,墩身向太后请罪,“奴婢错了,请太后责罚。”
太后眼睛看着花坛,眼中早已没了笑意,“是啊!这世道就是这样,女人哪有委屈?当初哀家进宫前,母亲搂着我大哭了一场,叮嘱我守住本心,莫要争强。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我只是百万人中的一个,即便入宫便是贵妃,一朝不是皇后,永远只能是千万子民中的一个。”
李嬷嬷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红。当年都以为主子进宫会封为皇后,谁知主子做了二十多年的贵妃,为了后位,把女儿的命都搭上了,先皇却守着空空的后位不松口。
当年与主子曾经猜想过,先皇是不是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云安殿那位。李嬷嬷冷眼看着这些年,云安殿的主子去了,先皇不过哭了一场,可见情分不过如此。
太后幽幽道:“让沐哥儿跟源儿好好过日子吧!何苦做恶人?哀家活到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已经无所求了,但愿康平在天上能看到儿孙平安喜乐。”
李嬷嬷轻轻给太后换了一杯热茶,退回去站好。听太后自语道:“天下女人哪有不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男人有几个这样想?乡下老农多收了几斤粮食,手里有余钱还想买个妾回来呢!若是穆沐真有此心,哀家乐得外孙后宅安宁。”
李嬷嬷低头忍不住想,朝中一夫一妻的多的是,就说李家,少年时担心孩子学坏了,从不给少爷房里安排大丫鬟,年纪大些,便张罗着亲事,生怕孩子在外面风流,不知道保养坏了根本。
“你在想什么?”太后突然问。
李嬷嬷抬眼看着太后,柔声道:“想国公府的主子们。”
太后怔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是哀家在宫里太久了,久到忘了京城的繁华,忘了真正有规矩的人家,妻妾嫡庶的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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