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新城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土堆。道路边随随便便占坑的土堆以及路上冷不丁出现的钉子和石头,总能让新手司机们头皮发麻。而今天却救了任晓明和何以安的命。
何以安不知自己迷糊了多久,伸手解了将自己牢牢绑住的安全带,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都全乎,没大碍。
脑子疼的厉害,何以安双手揉了揉脑袋,只听见旁边的人嘶嘶的吸气声。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任晓明车上。
任晓明头磕在方向盘上,额角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整张脸疼的皱成了麻花,意识却比何以安清醒。
“任总!感觉怎么样!”何以安手忙脚乱的翻包,“我马上打120。”
“我已经打了,”任晓明艰难的抬了抬手,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看他还能自己打电话,何以安暂时放下心来。
何以安扭扭脖子,说道:“你能不能动?”
任晓明摇头:“我脚麻了。”
何以安说道:“那我下去,看看那个司机怎么样。”
任晓明点点头,刚才从后视镜里就看到那沙土车仰翻在地,估计那司机也危在旦夕。
何以安扶着车门慢慢挪出去,交警已经赶到,正围着卡车头拍照,看见何以安出来,伸手止住她:“救护车马上到了,你先不要动。”
何以安站在原地,透过熙攘的人群瞥见了地上赫然躺了一地的血,黄土堆已经染成坨。
“警察同志,那人怎么样了?”何以安问道。
警察回过头瞄了一眼,耸耸肩道:“死了。”
“死了……”何以安怔住了。
任晓明伤势比较严重,拉到医院直接去拍了片。何以安在走廊上坐着,有个护士跑过来,疑惑的看着她,说道:“你要不要也去拍个片,一般车祸后看起来没事的,反而容易有内出血。”
何以安正在给贾思文发信息,闻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小护士立即推来一把轮椅,何以安指着轮椅撇嘴道:“这个不用了吧?”
小护士歪头一笑:“这是规矩。”
等她坐在轮椅上从室里被推出来,苏清和贾思文也到了。苏清的脸瞬间垮的跟布袋一样,上来东摸摸西摸摸:“完了完了,我听贾总说任晓明比你严重,你都残了,任晓明不得要死啊。”
何以安翻了个白眼,从轮椅上站起来,跟贾思文打了个招呼:“贾总,辛苦你跑一趟。”
贾思文说道:“不辛苦,你没事就好。”
何以安对苏清说道:“任总也拍完片了,估计在清理伤口缝针,你去瞧瞧吧。”
苏清一溜烟走了。
贾思文说道:“交警都做过笔录了,对方是酒驾逆行,后续事情我会交代秦律师替你们处理。”
“谢谢公司,”何以安接过贾思文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迟疑道:“我总觉得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
“为什么?”贾思文拧瓶子的手一顿。
何以安摇摇头:“说不上来,只能说是一种直觉。”
贾思文说道:“不要想多了,今天也快到下班点了,我送你回家吧。”
何以安摇头:“我最近住在苏清家,我等她一起走。你先走吧。”
贾思文迟疑一下,终究点了点头拿起包走了。
晚上苏清在医院陪任晓明,何以安自己回了公寓。吃完饭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心绪仍难平静。眼前总不断刷过卡车开过来时的情景,虽然看不清楚,但何以安总觉得透过厚厚的挡风玻璃,那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货车司机正死死的盯着她,不顾一切的穿过绿化带往他们这边撞过来。
何以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心脏喘不过气,套上拖鞋跑到阳台上,趴在栏杆上吹风。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来,竟然是凌云。
何以安不知所以,问道:“凌总?”
凌云的声音淡淡的:“我在你楼下,下来一下?”
何以安顿了一会儿,想了想仍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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