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暴君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扒皮削肉,手段极是残忍。

上辈子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在他进冷宫后和他退亲,让他成为全京城笑柄。

到处都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传言,二皇子还特意去冷宫羞辱过他,当时她也在,她想阻止,但是古扉软硬不吃,让她滚。

她一生气就没再管,后来听说二皇子差点打断他的腿,十岁他登基后,腿还有点问题,一到下雨天就疼。

“花溪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还说了很多,古扉只记了关键的,“我受你的恩,以后就要报答你。”

唐婉有一丝意外。

这是不是说明她这趟来对了?成功了?

“所以你把东西拿回去吧。”古扉把她给的银票和金锁还她,“我不要受你的恩,也不要以后报答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她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事,差点就和花溪额头对额头了。

唐婉陡然抬头,瞳孔因为吃惊微微放大,“你在冷宫,难道不需要这些吗?”

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有多重要的人蹙紧了眉,“我有母妃、嬷嬷和花溪就够了。”

莫名的,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花溪提她的时候表情凝重,叫他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防备,和不知是喜是优的神态。

他不喜欢,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唐婉。

“天晚了,你回去吧。”他不是个会掩盖情绪的人。

唐婉在他眼里看到了不欢迎,心脏抽了抽。

脑子里想起被他杀死和处死的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那我走了。”

他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不会受她的恩,也不会报答她,硬来反而会引起他不舒服。

可能是身上还有银子,暂时不缺钱,所以不需要帮助,再等等,反正有四年呢,早晚会需要她。

烟花早就放完,父亲该担心她了,在到处找她了吧。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戴上披风的帽子,提着灯笼朝外走去。

古扉一直目送她离开,眼瞧着她几次顿住,想回身,又没有,最后钻进黑暗里消失不见。

天太黑了,能见度很低,冷风吹来,角落响起轻微的动静。

他有点怕,转身朝后厨飞奔而去。

花溪正在倒热水,冷不防有什么东西像个小炸弹似的,陡然冲了过来,直直撞了她一下。

手里的茶碗险些摔了去,花溪将碗搁在桌子上,空出一只手虚虚的揪住他的耳朵,“跑这么快做甚?”

“外面太黑了。”又觉得怕黑有些不男子汉,加了一句,“那个叫唐婉的,老是盯着我看。”

她的目光很奇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不舒服。

花溪撇下他去加茶叶,只加了几根,有个味就好,太晚喝茶会睡不着。

“也许只是仰慕你呢?”

前世女主确实仰慕他,总是会偷偷的关注他,还打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事,但是他是皇上,还是暴君,没胆子直视他,所以这辈子刚来长锦宫时,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睡着的,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变成了醒着的。

细想一下有个陌生人一直盯着自己,确实会觉得很奇怪吧?

古扉撇嘴,甩着大长袖坐在板凳上,“反正我不喜欢她。”

声音太小,花溪没听清,疑惑的朝他看来。

古扉两只腿伸直,脚丫与脚丫对碰,“我把她的东西还回去了。”

花溪加茶叶的手一顿,“你确定?”

古扉几乎没有犹豫,颌首道,“确定呀。”

“不后悔?”原文又改变了,现在已经完全偏离轨道了吧?

女主没有搭上他这条大腿,会去找谁?

“不后悔!”古扉回答的斩钉截铁,十分坚定。

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花溪只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告诉了他,他会选择退钱,说实话,她没想到。

这是不是和原文相差太大?

花溪用两个杯子不停的换来换去,终于将热水冷凉,勾勾指头示意他过来,杯沿抵在他嘴边。

古扉扒着碗沿,顺从张嘴喝了几口。

花溪把碗给他,“拿稳了,我去屋里把羹端过来。”

今儿是除夕夜,本来该多做几个菜,权当过节,但是娘娘和碧菊不在,委实没有那个心情。

花溪走在阴暗的廊下,仰头瞧了瞧高挂的明月,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古扉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

叹息一声从古扉房里端来羹,羹是她烧水前放的,碗口小,凉的没那么快,还是热的。

她单手拿碗,单手搬了个小板凳到院子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搅了搅羹,自己尝了一口,温度正好,可以喝了。

放下汤勺,朝后招招手。

没多久身边有人挤了过来,挨着她坐下,没有骨头似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花溪舀了一勺子羹,在碗沿刮了刮底部多余的,便连勺子带碗一起抵到古扉嘴边。

古扉张嘴含住。

月光下俩人依偎着,一大一小,一个喂,一个吃,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和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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