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子依旧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她这些年的遭遇。

她诉说父母如何偏爱妹妹,朋友如何因为妹妹而孤立她,喜欢的男孩又是如何在妹妹面前卑躬屈膝。

直到最后她发出一声悲鸣,像是濒死的雀。

在长久的寂静后,她缓缓开口“您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嫉妒?因为我讲述的这些都只是姐妹之间可大可小的矛盾?”

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她。

中村绫香既已被“富江”的血液同化,那么就说明这件事情可能远比她讲述地更加惨烈!毕竟,富江的天性就是掠夺!

或许是我的沉默刺激到了她,下一刻,保子失控般地吼叫起来“我真的想过要好好陪着她长大!我也发誓要当一个合格的姐姐!可她呢?她是怎么对我的?”

“只要是我喜欢的,她统统都要抢走!小到文具大到父母!旁人还要说:这是你妹妹,你血脉相连的亲妹妹,让让她怎么了?”

“但是凭什么?就凭她长得好看?就凭她嘴巴甜?就凭她年纪小?就凭这些她就能轻易地抢走我热爱的一切?还要趾高气昂站在我面前讥讽我的退让!”

“如果仅仅是希望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那也就算了。可您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简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大声的嘶吼终于引爆了保子积压已久的情绪。

她捂住脸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在此刻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我站在原地看她痛苦,看她挣扎,看她绝望、崩溃,却始终一动不动。因为我也干过这种事——掠夺、毁灭……我曾是个施害者!

多可笑啊,我毁掉他人的幸福人生,而后又被疯狂的人们杀死。在这个过程中又从施害者转变为受害者,直至再次经历重生。

一个完美的恶性循环。

医务室内,阴郁的氛围笼罩着这一小块区域。哭泣中的保子依旧坚持要将整个故事讲完。

或许是第一次在人前讲述她这十几年来的隐忍与艰辛、对妹妹的嫉妒和愤恨,她总是讲讲停停,不停地陷入崩溃的情绪中无法走出。

好在我通过她断断续续的讲述渐渐拼凑出事情的大致经过。越了解越是心惊,对于保子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噩梦。

如同保子讲述的那样,绫香出生前她确实过得很快乐。

母亲温柔慈爱,父亲虽然酗酒却也承担起了家庭的责任。有个知心好友,能大半夜穿过四个街区只为当面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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