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卫随风的帮助下,诺且潇算是轻松地出了宫墙。一番得意地走在街上,心想自己的眼光就是好,挑得暗卫就是棒。只是可怜了在暗处的随风是有苦不能说。

且潇其实也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再次尝试联系不是明智的做法。但记得哥哥曾和自己说过,在九幽的南边是易国,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炎热,河流绕良田,竹枝掩屋舍,便猜想哥哥说不定去了易国,于是便策马向南行,一边奔向易国,一边暗地里打听哥哥的消息。

行到九幽和易国的交界处时,九幽见到了一个头发苍白但面容并不老的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不由得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那人见到了这个穿着蓝色裙子,骑着一匹红马的小姑娘,主动打了招呼。

“小姑娘要去哪里呀,可是要去寻我。”

“噗”,且潇笑了,”老爷爷,您我都不认识,我从哪里知道您呢?”

“老爷爷,小丫头,我有这么老吗?我今年才三十岁,哪儿来的爷爷,还老爷爷。哼!”

且潇心里揣摩着这怕是一个老顽童,并不与之计较。

“请问怎么称呼您啊?我叫白潇。”

“哦,那潇丫头你听好了,我叫固凡,但别人一般都叫我固翁子,你不知道我?”

“不知道”,且潇无辜地摇摇头,干脆果断地回答到。

哪知且潇话音刚落,眼前这人便突然放生哭了出来,还在地上打起了滚儿,一边哭一边唱到:”真可怜啊,我好可怜啊,固凡啊,固翁子啊,你太可怜了啊,一个人漂泊来漂泊去,天地这么大,四国这么广,怎么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呢?······”简直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般。哭唱的什么且潇一句也没听懂,唯独听清了”一个人”这三个字,想必这老人家无儿无女,孤身一人,顿时同情不已,便上去扶起了固翁说:”您先别哭了,要是您实在没地方去的话,不如去到九幽找我表哥,他姓白,住在九幽都城西街的白府上,他心地善良,一定会帮助您的。这枚戒指您拿好,对我表哥说是一名叫潇儿的姑娘给你的,他一定会待您为上宾的。”固翁子接过这戒指,一看上面的纹案,心下了然。

“姑娘一人在外,何不换身衣裳?”

且潇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我知道了,多谢爷爷告知。”

固翁子一拍脑门,心底叹了口气,哎,这丫头,干嘛老是要称他为爷爷呢。

且潇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打扮成一个公子模样,但身上留下的钱并不多了,于是思考着出发前要赚点儿钱才行。正茫然走在街上,看见前面搭了高高的一个台子,下面簇拥着一群人,于是走近去看了看。原来,这是一个比武赛事。这个镇子叫三水镇,镇上有一个大户姓罗,罗家有个儿子特别喜欢武艺,尤其是喜欢”舞剑”和”射箭”,每年都要挑个时候举办一场比武赛事,胜出者可赏黄金二十两。但是这比赛过程就不是一点艰难,第一关是射箭,但要求人站在离箭靶五十步外的一根细柱子上,蒙着眼睛射箭,三箭全中靶心才可以到第二关,没射中靶心,就直接淘汰了。第二关是比剑,赢了罗家儿子挑的二十个功夫了得的人才算过关,期间死伤均不负责。第三关就是通过前两关的人相互比试了,最后只留一个胜出者。看,这黄金也不是这么好挣的啊。三炷香过去了,也不是没有人去尝试,但就没有一个通过前两关啊。

且潇心里暗自窃喜,这两项她都很厉害,这二十两黄金看来是要入她的口袋了。

“还有要来尝试的吗?没有的话也就不要在这儿围观了。”罗家儿子开口道。

下面人群里一阵骚动,谁又不想那二十两黄金呢?但是这比赛也是太难了啊,弄不好缺只胳膊少条腿,甚至丢了命,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啊。

在人群中有位黑衣男子跃跃欲试,旁边另一位黑衣男子按住了他的手。”公子我们不缺钱,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寻人的。这热闹也差不多了,不如走吧。”黑衣男子正打算离开时,且潇的一声”我来”制止了两人的步伐。这声音好是清脆,这是易折的第一反应。

且潇飞上了比武台,”我来试试,第一关在哪儿?”罗家儿子看到且潇愣了愣,毕竟就算是公子装扮,且潇个头也不是很高,而且眉毛纤细,玉手纤纤,给人一种病弱公子的感觉。”这位公子,您,您确定吗?”“确定啊,第一关在哪?”

罗家儿子半信半疑地将且潇引向东北角上的一排细柱子,”公子,您看清楚了,那一排细柱子,您随意挑,站在上面,蒙上黑布,将箭射向比武台上的靶子即可。”

且潇潇洒地接了黑布,拿了三支箭,飞到了柱子上,步伐十分稳,落到上面时柱子丝毫没有晃动。且潇看准了靶子,蒙了眼睛,从箭篓里将三支箭全部取出来,稳稳地搭在箭弦上,弯弓,松手,箭如流星般直逼靶心,第一支箭正入中心,而第二支箭劈裂了它,第三支箭又劈裂了第二支箭。众人无不欢呼喝彩。易折的谋士葛善却惊讶到了,这是他见到第二个人有如此好的箭法,第一个人不用说了,是易折。易折到是反应不大,可是嘴唇却微微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且潇摘下黑布,轻功一跃,落在了比武台上,台上的十位功夫了得之人已对她形成阵式。且潇去旁边架子上挑了把箭,相互抱拳行礼,比试便开始了。且潇毫不慌张,在十人之间穿梭而行,就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剑法灵活轻妙,令人赏心悦目。且潇点到为止,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十人败下阵来。

“侠士,真是好剑法。”

“过奖。”

且潇退到了边上,心想如果没有人来挑战,那么这二十两银子就可以得到了,就算有人来挑战,也不害怕,她对自己的剑法有信心。

易折飞上了比武台,”我也来试试。”和且潇一样,他也轻而易举地过了前两关,眼看就要和且潇对决了。底下观众心潮澎湃,今年的这场比赛格外精彩,而且高手过招,看头不少,已经有人开始下注赌谁会赢得那二十两银子了。且潇打量了一下易折,一番比试过后气息依旧平稳,面目冷淡,虽然极力收掩,那王者般的霸气却还是从黑色长袍里缓缓流露,看来遇到对手了。底下的谋士葛善双手紧握,内心几乎要崩溃了,”我的个小祖宗,你又不缺钱,上去干什么呀,那人那么厉害,你要是伤着了,我该怎么交代!”

且潇先出了剑,她招式依旧轻灵,只是较刚才多了几分凌厉与迅速,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难以捉摸,最好能速战速决。易折看着席面而来的剑锋,微一皱眉,躲过了攻击。且潇样式多变,剑法复杂,易折剑法精准而有力,一招又一招,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二人竟然还没有分出胜负,台下的人焦急,台上的人也开始焦急了。

“阁下也很缺钱吗?”且潇边打边问。

“额。。。不缺。”易折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那么阁下可否这场比试让我胜,我现在很缺钱,日后定当报答。”

“不想。”

“为什么?”

“我不想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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