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增就在一旁一直这么盯着看他。

徐文增的大儿子徐慧博也起床走出来,看见这一幕正要上前发火,被徐文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丙三吃饱了喝足了,摇摇晃晃的起来,说道:“徐老爷,能不能借点小钱,这天冷了,我想做个袄子穿穿!”

“你个什么狗东西,竟敢在这里撒野!”徐慧博终于忍不住了大骂起来。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打出去!”

几个伙计也早就看不过去了,冲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还想打人啊,仗着你们财主就欺负我们穷人是不是。”丙三嚷嚷道。

徐文增一听这话不对劲,结合城里的农会运动,他似乎知道这丙三的来意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伙计们不要造次。

“丙三啊,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自然是可以帮你,但是你这乱扣帽子是从哪学来的?”徐文增说道。

“你管我呢,你到底给不给钱,你今天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丙三说完往那一坐翘个二郎腿。

徐慧博搞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忍者,只见他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个棒子,上去就是一顿打。

丙三肩膀挨了一闷棍,痛的跳了起来,满地跑,徐慧博在后面不断追着打,一直打出了院子。

丙三跑出门外,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地主家欺负人了,财主欺负我们穷人了!”

丙三这么一喊,在外面的的人都纷纷看过来,有人也围拢过来。

大家一看丙三被打的到处跑,大家也看到了徐慧博手里的棍子,眼神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人把丙三拉在了身后,有些年轻的,强壮的人开始怒目的盯着徐文增和徐慧博。

人越来越多的在徐家大院外面聚集,而徐文增、徐慧博还有几个伙计站在门口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徐文增说道:“大伙都忙去吧,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丙三来到我这要吃要喝我都满足了,但是还要钱,哪有这个道理呢,是不是,大家也看到了他好吃懒做的。”

徐文增话还没说完,人群就有人说道:“但凡有些出路,谁还会要饭呢,谁还会赖皮赖脸的求人呢,你们家大业大的,帮助他点不是应该的么,怎么可以打人呢,太霸道了吧!”

徐文增本来还想解释几句,但是徐慧博就把父亲往院里里拉,并对着人群说道:“爱咋咋地,都是喂不熟的狼!”说完就让伙计关上院子的门进了去。

人群的气氛开始变得异样,人们的眼里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一种恶狠狠的眼神就算透过厚厚的院墙也依然能够让徐文增感受到。

村口有个很大嗮谷场,北方也叫场院,用来把打下来的稻谷什么的堆放这里。

嗮谷场还有几个谷仓,用来把晒好的粮食存储在这里。

徐慧博是个特别爱家管家的人,这一点也让许文增很是欣慰,有一天自己老去,这个儿子完全是可以支撑起这个家。

和往日一样,徐慧博都都会到嗮谷场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他在嗮谷场角落的一个谷仓的时候,他发现了遗撒在地上的谷粒,是玉米粒,路径弯弯绕绕,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他很是狐疑,他心想怎么会这样呢,走近一看,围着谷仓的苇席面在挨着院墙的一侧有一个豁口,似乎用镐刨开的。

他心里想:“不好,这是有人偷玉米啊!”

他顺着遗撒的路径摸过去,到院墙根没了,他绕道墙外,发现外面还有遗撒的玉米。

他顺着遗撒的路线,一路摸到村里,但是后来就没有了。

他心生疑惑:“这小偷,怎么会遗撒呢?不找个袋子么?”

后来他一琢磨,这肯定是穷人,哪有什么袋子,就是脱下衣服包裹起来,然后匆匆忙的跑了。

回到家里,他把这个事情和父亲一说,父亲说:“不要声张,你在外面也不要老是惹事,凡事要忍让。”

“我感觉啊,最近的社会形势不对头啊,咱们都小心吧,你把家里的那些金条啊,钱财啊,都慢慢的转移到山上去吧,家里已经不安全了。”

“爸爸,会出什么事么,咱们家世代都没欺负人,一心向善,苦心经营这自己的家业,靠着努力和勤奋得来的东西,那惹着谁了?”徐慧博问道。

“哎,咱们也弄不明白,仇富你懂不懂,不管你做了多少件善事,只要有一件人家不满意,人家就会对富人不满。”徐文增也说不出什么能说服儿子,只是一种直觉,感觉像自己家这样的可能最近会有事。

徐慧博听从了父亲的建议,把自己家值钱的东西都开始不断转移,但是这一切刘二都看在眼里。

连续几天,徐慧博都去嗮谷场去转悠,每次自己修补好的口子,又很快又被刨开,每天还不断的有人偷粮食,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发现了墙外的车辙印。

这车辙印预示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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