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可以俯瞰整个纽约市中心的天台上,中间有一个小木棚,里面是气味有些糟糕的鸽笼。艾伦正靠在木棚边,还未清醒。他的眉头深深的皱着,就像正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雅各布和奎妮站在鸽笼前讨论鸽子的问题,他的祖父就是养鸽子的,看到这些鸽子的时候不免触景生情。而奎妮的祖父是养猫头鹰的,两人的共同话题不禁又多了起来。
纽特站在一个平台边,眺望这座巨大的城市。皮克特蹲在他肩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格雷维斯总是强调,那些骚乱都是魔法动物所为。我们得把你的动物都找回来,那样他就没法再拿动物当替罪羊了。”蒂娜也走上平台说到。
“只剩一只没找着了。杜戈尔,我的隐形兽。”纽特面带忧虑,“但有个小问题是……嗯,我们看不见它。”
“看不见它?”
蒂娜为此感到荒唐而笑了出来。
“没错……大多数时候……它会隐形……嗯……”纽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抓到那样的……”
“确实比登天还难。”纽特面露苦笑。
“那……”蒂娜看向正靠在木棚边的艾伦,“这个孩子怎么办?”
纽特同样转过身去,他的眉头皱起,“希望是我的错觉吧,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尤其还是对一个孩子……”
“什么?”蒂娜一愣。
“我带来的那只默默然不见了……”纽特没有说完,但蒂娜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可能!”蒂娜瞪大着双眼,“格雷维斯先生可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这么……”蒂娜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蒂娜的惊呼声将雅各布和奎妮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发生了什么?是傲罗们追过来了吗?”奎妮担忧的问道。
“可能比这更严重。”纽特从平台上跳下来,接着他走到了艾伦的身边。他能从艾伦的体内感受到一股非常庞大且混乱的魔力,这种魔力他曾在一个苏丹的小女孩身上发现过。
“可是……可是我听说默默然只会从那些过度压抑自己的魔法力量的巫师们身上诞生,而且默默然通常是不可被剥离的,除非……”蒂娜快速的跳下平台向纽特走去,可走着走着她又渐渐慢了下来。
“死亡!”纽特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通常情况下默默然被剥离后,巫师就会死亡,默然者死亡后也可以将默默然保存下来。但这并非就是说被剥离后的默默然,就不可能再被转移到其他巫师的身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雅各布茫然的看了看纽特和蒂娜。
奎妮将目光深深的投向纽特,但没一会儿她的脸色就变了,她惊讶的捂着嘴。然后蹲在艾伦身边,想要扶平他皱紧的眉头,但没有用,便只能怜悯的抚摸着他那柔顺的银发。“那个男人竟然做出这么耸人听闻的事,他简直比格林德沃还要可怕!”
知道奎妮又用摄神取念偷听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这一次纽特却没有计较。
“你们是在合伙捉弄我吗?”雅各布懊恼的看着几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蒂娜和奎妮都在用慈爱和可怜的眼神望着艾伦,没有理会雅各布,最后还是纽特为了解释了一切。
“还记得昨天那个漆黑的生物……默默然吗?”见雅各布点了点头后,纽特继续说道:“那团生物被人送进了杰尼斯的体内……”
“这会导致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吗?”雅各布继续问,他对魔法世界的认知实在太贫乏了,不然他现在的表现就不会是茫然,而应该是惊恐和怜悯。
“被默默然寄宿的巫师……通常活不过十岁。”蒂娜沉声说道。
“什么?”雅各布瞠目结舌,“我的上帝啊……”他猛的一拍额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尼斯怎么会被塞入一只默默然?”他突然停下焦躁的脚步,“是那个叫格雷维斯的男人吗?都是他做的,对不对?我们和他拼了!”雅各布愤怒的向通道走去。
“不要。”奎妮见状急忙拉住了他,“他是魔法国会里的实权人物,他有一大堆手下,我们现在可是正在他的手下逃跑呢。”
雅各布焦急的停了下来,他跑到纽特身边,用力的抓住纽特的肩膀。
“做点什么……你们不是无所不能吗?难道你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杰尼斯死在我们的面前?”
纽特感到两边的肩膀生疼,但他却没有推开雅各布。他用抱歉的眼神躲避着雅各布的目光,“我还无法做到剥离默默然的同时保住巫师的性命,实际上我将这头默默然带回来的理由,正式为了寻找这个办法。只是我以前根本想不到……被剥离后的默默然还能再次转移到其他巫师的身上。”
“杰尼斯的年纪应该不止十岁了吧?”蒂娜忽然说到,“而且那头默默然也不是他自己诞生的,会不会他不像其他的默然者那样有……时间限制?”
纽特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也是我遇见的第一例……默默然转移造成的默然者……”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
梦境当中,艾伦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漆黑的环境中。
“这是哪?有人吗?”
可任凭他怎么呼唤也得不到一点儿回应。他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而他自己也无法移动。
“这是什么?出口吗?”艾伦半遮着眼。
突然,漆黑中诞生出了一点儿亮光,亮光迅速扩大,最后将艾伦带入到了一个黑白的世界中。这个世界里到处都充满了战乱,烟尘弥漫,子弹乱飞,这里没有一天是听不见枪炮声的。
孩子们被集中在一起,过着填鸭式的生活,等到他们‘长大’,就会被绑上武器送上战场,接受更加残酷的生活。
艾伦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小女孩,又或者说就像他的灵魂被塞进了一个小女孩的体内。他拥有着这个小女孩的视角和所有感受,但却不能自我行动。他和其他的孩子在一起,过着同样糟糕的、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是个魔鬼!我看见她刚才点燃了这张桌子!”一个衣服脏兮兮的女人惊恐的指着艾伦说道。其他的孩子也远远的躲着艾伦,一如既往的冷漠的眼神中,今天多了一种其他的情绪……恐惧……
两个端着枪的士兵看了一眼已经烧的只剩下灰烬的桌子,又看了看艾伦。艾伦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就被他们生拉硬扯的从‘安全’的小屋中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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