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之下,苏君榛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紧张非常。
慢慢推开了谢朝姝的房门,他轻脚踏了进去,熄了灯的房间里是昏暗一片。
深秋的夜里露重,因此只开了外间的窗户,有清冷的月光从外面洒进来,苏君榛站立在内间门口的珠帘之外。
内间里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就静静得站着,夜晚静谧,房间内有浅淡的栀子香味,立在珠帘之前,香味更加明显了些。
手心微微冒汗,他依旧沉默着,静静得等待着。
房间内没有一丝动静,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依稀可见她奶绿色床帐放下遮挡严实,看不见内间床榻上的人影。
但他来这一趟也没有打算要真的和她说话或是其它,就算她不知道,他也要做第一个给她过生日的人。
窗外月光静静地铺满地,院子里的米兰似米黄的繁星点缀在墨绿的叶子之间。苏君榛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
谢朝姝的呼吸平稳,很明显是睡着了。
他嘴角弯了弯,什么时候,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聆听她的呼吸。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充实和满足盈满他的心扉,很快就到了凌晨。
苏君榛从怀中取出锦盒,放在了外间的木桌上,看着锦盒,他无声得说了句:“生辰快乐。”
话毕,深深了往内间望了一眼,就慢步离开了谢朝姝的房间。
在门暗暗合上的时候,谢朝姝翻了一个身,却依旧睡得熟熟的,一夜好梦。
与此同时,在月光下,城外的官道上,苏君榛携着身边的人连夜骑马赶往了北方。
第二日卯时末,香菊和香书进了外间,快步往谢朝姝的卧房走,掀开珠帘,珠帘声音清脆的响。
谢朝姝依旧熟睡。
香菊撩开床帐,香书半俯身推了推谢朝姝道:“姑娘,快辰时了,该起了。”
昨日晚睡得早,香书没叫两声,谢朝姝就睁开了眼睛,有些愣,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她今天行及笄礼!
眼里的迷惘散去,她忙坐了起来。今日她不必盛装,但要好好的装点脸庞。
从床上下来,谢朝姝就着香琴等人摆好的水和帕子还有漱口水洗漱完毕,便坐在镜子前了,虽然说要好好装点却不能浓妆艳抹。
辰时正,挽了发髻的谢朝姝,身着朴素的采衣,坐在镜子前,烛火微黄,窗外的天麻麻亮。
在这样的光影里,谢朝姝看着自己稚嫩又鲜亮的脸,恍觉如梦。
如梦似幻的幻影里,香琴掀开帘子打破这片迷幻:“姑娘,相国夫人传话来,叫您过去了。”
“好。”谢朝姝应了,就站起来,带着香菊香书等人出了院门,无人发现那个桌上的锦盒。
走上曲回婉转的长廊,谢朝姝想着前世她及笄。
行及笄礼,在笈礼举行的前三日致信姻亲之中贤德而有礼的长辈作为给她行笈礼的正宾。
前一日再次发函请其来家中借宿,她的正宾是陈谏议大夫的妻子,也就是陈绵柔胞兄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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