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连初窈眸底一片阴霾。

景修玥除了一个嫡出的身份,还有什么是比她强的。

都是公主,任珖溪待景修玥,虽然明面上瞧起来是不怎么待见,但从小到大一直打打闹闹,景修玥有什么事儿任珖溪也从来没有真的袖手旁观过。但是她就不一样了,任珖溪从来不正面碰上她,碰上了都没有一句话,冷淡的仿佛就没她这个人一样,明明她和景修玥一样,都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既然这样,为了以后,她也得添点堵不是。

说起来,她那位名义上惊才绝艳的二嫂,她还没有去拜访过呢。

晔王府。

景修晔撑着额头看了看好不容易睡着的楼容颖,小心翼翼地拧了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脸颊。有心想擦一擦身子,到底顾忌着她身上的伤,想了想还是作罢。

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端起水盆走出门外。

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一路前来的连初窈。

景修晔憋了一晚上的戾气,看见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冷淡的问道:“有事?”

他是心情不佳,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比平日里更加冷淡和不耐烦几分,但是在连初窈眼里,就已经和冷漠没差别了。

她眼里的景修晔,寡言少语,却是俊雅君子,白衣袭身,高贵淡漠的样子。更甚至,好歹因为是妹妹,她见景修晔的次数还比较多一些,他虽然说话少,但姿态娴雅,待人也有理有度,不会轻易发脾气,所以她还是一直很敬仰这位皇兄的,和太子皇兄一样。

但现在景修晔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太好,一身白袍不仅染着血色还卷着褶皱,鞋履也是很草率的样子,看起来毛茸茸的实际上却连脚都遮不住,是市集是近几年才兴盛起来的,好像叫什么拖鞋,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皇兄的脚上?连初窈看着他手里的水盆,以及仪容虽然看得过去,但明显乱了的模样,一时也不敢说自己是干嘛来的了,只能很小声的问道:“我,不是,…听说二皇嫂受伤了,就来探望一下,皇兄你也一夜不眠不休了,要不我替你照顾皇嫂,你,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景修晔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理人,只是瞥了她一眼,“不必。”

说完看她没动静,多说了一句:“以后也别来了。”

连初窈一愣,景修晔已经准备走人了。

她还没来得及争辩呢,她张了张嘴,已经有一道声音比她快了,“二哥,怎么样了?”

然后看到她,景修玥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连初窈懒得理她,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你管我,你来看皇嫂我当然也是啊。”

实际上,她从小跟景修玥就不对付,但真要说个理由上来,她们俩谁都说不出来。景修玥是嫡出,但也没有欺负她;景修玥的母亲是皇后,她的母亲是皇贵妃,但也没有什么残害的事情发生,只是各过各的日子,而且景修晖是未来储君,景修晔也是闲雅君子,她对嫡出一脉向来是敬仰多一点,也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娇纵惯了,反正景修晔他们身为皇兄也不会和她计较。唯独对上景修玥,一样受宠,但她就是怎么着都不顺眼,见面就要分个高下出来,皇后和她母妃也懒得管,就由着她们俩边掐边怼地长大了。

所以她虽然会跟景修玥拿嫡出这个事儿吵架,却是谁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父皇殡天,她跟景修玥的关系其实已经发生了一个微妙的变化。这一点,连一向由着她与景修玥斗架的母妃也提点过她不止一次了,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总改不了,看见景修玥她就想刺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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