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见我担心,笑着肯定答我,“宽心,确认此刻已无碍,不过真虚境又是什么?你见到了什么?”
“也是说来话长,简而言之真虚境是昆仑离恨天的一处管卡,所见皆与心系之人相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为引导有所图而入真虚境之人自绝于世。
我见到与你描述大致相符,不实的部分不提也罢,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真虚境内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回忆起来,无论是娘亲还是萧衍,那些回忆都太过痛苦。
“你怕是在那里见到他快要死了吧,所以那日我见你之时才生无可恋。”斐罗一脸的讥诮,我横他一眼,示意他住口。
以无涯的智慧,我的心思他自能体会到,也不再追问,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陛下受伤后,便传讯于我,先跟来确认你是否在船,是否平安,止战陪他回宫疗伤。
其实在泗州河道之时,商船搁浅行进遇阻,那场雨来得突然而及时,我的人就已发现异样。
他们自陆路追踪,看到正是你于船头操琴纵雨,飞鸽传书给我,我便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所幸,见到汗王对桃子关照有加,绫罗加身,衣食无忧,未见消瘦。”是惊云十二骑,真虚境内曾听萧衍提过,果然凌厉。
斐罗对无涯最后刻意添加的话不可置否,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却在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虽解了一时的行进之困,却也被有心之人发现了我与斐罗一行的行踪,但是无涯对斐罗所知又似乎不如此单纯。
想到此,我试着问道,“无涯怎会知,会知……”我看向斐罗,在无涯面前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不仅无涯知道汗王在商船,此刻大理寺、市舶司皆以知道,并且已经启动全程护航,保证汗王的安全。”无论怎样的话从无涯的口中说出,都让人翻不得脸,哪怕形势已不容乐观。
斐罗终于正眼看向无涯,直了直身子道,“如此说来,今日文先生来,是代表梁帝而来了。”
“无涯只是因为陛下担心桃子,才先行一步赶商船,至于其他事,不需无涯过问,陛下人会在商船下一程落脚处等候汗王。”无涯谦逊道,说着又呷了口茶,一派从容斯文。
不知为何,无涯说完,我竟替斐罗开始担心,不禁自语道,“大理寺和市舶司反应居然如此快,是哪里出了问题?”
斐罗听我不经意地问出,脸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真不知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如此有恃无恐,难道就不怕萧衍籍此为由拿下他和西凸?
无涯听我言语之中似是有所倾向,迟疑了一下,见我仍望着他,才道,“好,桃子既问了,无涯自是知无不言。
商船离岸次日,赶当地渔期开海,有村民前往附近垂钓,一钩下去拖了几下未动,以为是有大鱼钩,便趋近观察,发现鱼钩似是勾在了布匹之。
找了两个同伴帮忙,下水竟然拖了一大匹丝帛来,这着实比大鱼让他们惊喜,而且发现水下远远不止一匹。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码头任家船员耳中,驱逐了村民,看护了现场。而任家大小姐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赴现场查看,安排水手下水清点丝帛布匹数量,同时向手下要了商船储存采购物品的配置图。
这一看,本来在舱底布匹悉数进了海底,大小姐担心穆萨大人商船有倾倒危险,先向市舶司做了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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