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

蝙蝠x年x月x日

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我有点紧张。我甚至在大脑里拟好了面对不善意的问候的回复。

在来到这里的几个月时间里,我只和Dad以及迪克出席过一次小型的聚会。那次晚会我记忆犹新,因为最开始我太过害羞,一直拉着迪克的小西装,低着头藏在他身后。我担心他们问我母亲的事,问我的事,或者问我Dad的事。我一件事也不能说清楚,也不愿意说。有时候我会很想念母亲,想念熟悉的环境,因此面对很多陌生人的聚会,我很抗拒。然而我担心的一件也没有发生。晚会是私人性质的,只有十来位嘉宾带着他们的伴侣,并且他们与Dad的关系似乎很好。我感觉他们像是他的长辈或者朋友。那个晚会很完美地落幕,Dad的表现也很正常。

我之所以要用“正常”两个字,是今晚给我的震惊太大了。

今晚我和迪克被Dad带去参加了哥谭市的公益慈善晚会。这场晚会怎么样我不太了解,但是今晚的Dad,真的,我……

哎。

临出发前,Dad专门在车前和我谈了一会儿话。他正了一下自己黑色的领结,说:“这个晚会可能会很无聊……我会让阿尔弗雷德九点来接你和迪克回家,你们可以早点休息。”我点点头。他不需要和我说这些的,迪克已经告诉我了。

他还在整理自己的领结,欲言又止。然后他看上去很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蹲了下来,和我平视。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我,我感觉他在酝酿措辞。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样做,一定有一个不一般的原因。一定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于是我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联想:难道他发现我和迪克不小心把庄园新种的黄玫瑰给踩死了?还是今早我悄悄扔的西蓝花终于被他发现了?或者,难道他终于忍受不了我,要把我扔给这个世界的刺客联盟了?我曾经听他说过这个世界的刺客联盟恶名远扬。

想到这里,我有点焦虑。我等着他说出下文,结果只听到他说:“我今晚晚会上的表现,可能会和平时在家里不太一样……”

Fine,我知道,成年人都这样,为什么还需要告诉我?

在我奇怪的目光下,Dad不再说什么了。他站起来,为我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在去晚会的车上,Dad坐在副驾驶,我和迪克在后座。迪克凑到我耳边,悄悄地得意地笑道:“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哥谭宝贝布鲁西’,嘻嘻。”

“我的听力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迪克。”Dad在前座,头也没回。但我感觉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迪克吐了吐了舌头,冲我继续笑。

“那是什么?”我问。

迪克指了指dad,摇摇头:“下车就知道了。”

下车后我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以为所有的晚会都会像上次的一样低调融洽和谐愉快?

Dad一下车,就有无数的闪光灯出现,阿尔弗雷德为我们拉开车门,Dad此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出现的一个特别完美的笑。

真的,特别特别完美。

这是我和迪克共同讨论出的结论。

然后我听见他说:“我亲爱的哥谭,晚上好!”

???

我还听到记者的声音:“韦恩先生!韦恩先生!能看这边吗!”

是一位金发的女记者,她举着相机,站在最前面。

“当然没问题。答应美丽的女士的要求是我的荣幸。”

???

Dad的笑容快把我亮瞎了。

我的老天,直到进场我都没有回过神。Dad在进场后就消失在一群女郎中,我觉得他像一名熟练的舞者一样潇洒又优雅地融进这个晚会了。

我和迪克被侍者带到VIP席,并且得到了他们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儿童礼物”。

迪克拿着一盘巧克力曲奇在我眼前晃了晃:“莉亚,莉亚。”

我呆呆地看着曲奇,又看着迪克。迪克从我的盘子里拿了一块,扔进嘴里,冲我指了指最前面的舞台。

“别这样。待会儿布鲁斯还要发表演讲。”

“迪克,我们家有遗传的精神分裂病史吗?”我喃喃问道。

“什么?噗……咳咳……咳……哈哈哈哈。”迪克正在喝果汁,结果差点一口喷出来。我感受到了他在竭力抑制的笑声,瞪了他一眼。

“很遗憾,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Dad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挂着那个被今晚所有人称为“迷人”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心酸。为了打造自己的形象,Dad太难了。

我还觉得他的脸有点绿。

迪克

蝙蝠x年x月x日

我完全能够理解安德莉亚今晚的心情。如果是我,一直以来都严肃的酷酷的父亲在宴会上摇身一变为哥谭交际明星,换我我也受不了,更不要说是才七岁的小女孩了。

我记得最开始我对布鲁斯的印象就是花花公子、哥谭宠儿、亿万富翁。可是后来他收养了我,在韦恩大宅里我才看到布鲁斯的另一面,孤独、严肃、冷淡的布鲁斯。接着,我又发现了他的第三面。黑夜中罪犯恐惧的化身,摇摇欲坠的哥谭的守护者,蝙蝠般冷峻而愤怒的一面。

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最后两面的布鲁斯·韦恩。人们眼中的布鲁斯是哥谭的万人迷,富有而荒谬的花花公子,喜欢各种极限运动而弄的自己一身伤,甩手公司事业只顾享乐,同时花大把的钱做慈善,和世界上任何一个花花公子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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