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家洛等人借碧落尘白绫之力突出重围后,便躲在林子里等候以便接应她。却迟迟不见她来。
陈家洛抱着霍青桐只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先前的一丝欣喜和激动又荡然无存。看着她消瘦却红润的脸颊,他只觉得她那抹红像火烧云般绚烂,心里如针扎般疼痛难忍。
“师姐怎么还不来?”洛雪衣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月西,满脸的焦躁,“会不会脱不了身啊?”她知道这会儿陈家洛一心扑在霍青桐身上,问他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
“碧师妹修习的可是‘九凤于飞’”陈家洛淡然的声音响起,唬了洛雪衣一跳。她茫然地点点头。
秦月西这才看向陈家洛,方才他实是在思索,以碧落尘的年龄何以有如此绝妙的轻功和深厚的内力,以致能隔空借力,还能及时收式。不对,在如此强大的内力震慑下,她又怎么会安然无事呢?
“陈总舵主,你带着两位姑娘先行离去,我去接应碧姑娘。” 秦月西不管她修习的是什么独门功夫,心里的着急是一分都掩藏不了。
“我也去!”洛雪衣一听有人要去救师姐,心里一热,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陈家洛半扶起霍青桐,将她靠在洛雪衣身上。雪衣不解地扶好,又眨巴着眼睛看着陈家洛。
“她是我师妹,救他怎么能少了我。”陈家洛心里实是很内疚。
“那我要谢谢师兄了。”明媚的声音让人心里一暖。
“师姐!”要是在往常,洛雪衣铁定要扑进碧落尘怀里的。她看着歪靠在肩头的霍青桐,无奈地撇嘴。
陈家洛和秦月西也是眉头一展,碧落尘朝二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让他们宽心。
秦月西这才放心,然后很给面子地替洛雪衣接过霍青桐。洛雪衣刚获解脱,就开始在碧落尘怀里腻歪。
碧洛尘摸着她的头,笑道:“不要担心,我没事。”洛雪衣嘟了嘟嘴停止了撒娇。
“师妹,你怎么样?”陈家洛关心地问道。
碧落尘心里温暖极了,灿然笑道:“我没事。”仿佛先前暗暗的责怪从未有过。“师姐怎么样了?”
只见陈家洛神色一暗,转身抱起霍青桐。碧落尘忙给她把脉。
清军还在与“胡椒粉”作斗争,外面一片喧嚣。闹中更觉静,四人屏住呼吸,都随着碧落尘眉眼神情的变化而换气。
碧落尘迟迟不肯说话,是因为不知如何说。箭中有毒,她又受了内伤,二者相加,只怕……她心里很痛,她是喜欢这个师姐的。她那样美丽,那样坚强,那样耀眼,那样英姿绝世,天下无双。
秦月西看着碧落尘,心下也是百转千回,他一只手搭在她肩头,“碧姑娘……”
终是收回了手,她满脸歉意的看着陈家洛。谁知他却一笑:“我带他回天山,师父一定能救他。”说着抱起霍青桐就走。
“等等!” 秦月西赶忙拦住他,“外面都是清兵,你这样怎么走得出去呢?稍安勿躁,我们另想对策吧!”
“青桐等不了。”陈家洛并未停下来,只留下冷冷的声音。
“陈家洛!”秦月西带着怒火,继续挡在他面前“其他人你不管了吗?”
“让开!”
“我绝不会就这样让你走!”
陈家洛伸出一臂,运足内力,朝秦月西劈掌就来。秦月西猝不及防,踉跄后退。要不是碧落尘扶住,就要摔倒。
“你!”秦月西擦掉嘴角的血渍,直起身子也要出招。
碧落尘抢先站在二人中间,“这是什么时候,还要窝里哄吗?”秦月西被她一说,冷哼一声,扭身站着。陈家洛见秦月西嘴角又渗出血来,知是下手重了,也内疚起来,但也顾不得道歉,只向碧落尘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毒和内伤确实是不能拖。”
“我知道!”碧落尘看着霍青桐脸上那极不正常的绯红,隐隐泛出像火苗一样的光泽,心里也越发担忧。“所以你更要慎重啊!”
陈家洛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的意思是?”
碧落尘看了看洛雪衣,“师妹有胡椒粉作掩护……”
“师姐,那叫‘霹雳弹’!”洛雪衣嘟着嘴。秦月西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家洛和碧落尘也笑起来。碧落尘笑道:“就让师妹陪着你回天山。”说着又朝洛雪衣点点头,落雪衣本极不愿和她分开,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也好久没见师父了,他肯定很挂念,你带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洛雪衣想想觉得是很想老爹了,乖乖点头。
碧落尘又看向秦月西。她见识过秦月西的功夫,在先前,本是想请他护送陈霍二人的,可是刚刚发生的事又让她改变了主意。“劳烦秦公子和我一起引开清兵。”
秦月西原本双手抱臂,听她这样说,怒气少了几分,微微点头。
碧落尘这才看向陈家洛,见他赞赏地看着自己,心里也安慰不少。陈家洛看了看秦月西,正欲上前,却听碧洛尘道:“师兄,争取时间要紧,现在就走吧!”
“有劳二位了!”陈家洛看了看秦月西,面有愧色。但时间紧迫,想着只有改日再向他赔罪了。于是,三人趁着清兵还摸不清东南西北之际,速速离去。
“是不是很难过?”秦月西猛地凑到身前。碧落尘只觉身子一震,不知她又说的什么鬼话。转身准备蹬他,却看得他嘴角不住地流血,微微皱眉,忙递给他一方丝巾。
“你和师兄方才都是怎么了?就为这点小事红脖子,像小孩子一样。”碧洛尘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那是关心则乱,我嘛……”秦月西扭过头去,“那是……”他咕哝道:“气不过!”
碧落尘微微思忖,转而一笑:“你气不过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秦月西摸了下头,“那个……清兵现在应该发现上当了吧!”
碧落尘一听神情也严肃起来。想起青桐向陈家洛所托之事,她略一思忖,对秦月西道:“你我分两路引开清兵,给他们多争取点时间。”
秦月西神情一紧,“先前耗费了好些体力,你还撑得住吗?”
“无碍。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引开清兵吧?”
二人稍作合计,决定由秦月西引开白振,再由碧落尘负责拖住清兵。
“万事小心!”只是秦月西万万没想到,她不是为了拖住清兵而是要去营救木族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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