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反正你管不了我!”又塞了一口馒头进熔律的嘴,似苦中作乐般的笑。其实有时候也是奇怪,彼此不受禁锢时,他俩的交流永远剑拔弩张,哪怕不是,也是心怀天下的沉重,而此刻,似是憧憬的午后拌嘴,“反正我是来救你的,救不出,我便不回去了。”
“宫里的事情怎么办?”
“好着呢,意澜前几日入了郡,估摸着那小子几天就能摆平那些个老顽固。”一脸傲娇,自从入了临海郡为着裘郁与意澜交换了信息,便让意澜尽快回郡,果然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他不是……”
“他不是我亲儿子对吧,不该让侄子权威如此对吧。”翻了个白眼,这些话这几年便老生常谈的重复,颜熔律忌讳轩辕意澜,隐约间他能感觉到轩辕昊的想法,但他不希望如此,不希望这人会因为任何的事情无儿无女,只是,似又有一丝的不愿,不愿这人真的与他人拥有结果。矛盾,所有纠结,从而好几次的上谏轩辕昊早日有所出,或者纳妃。“这些等你出去了再和我说吧,你出不去,哪怕意澜把我赶下皇位,你也无能为力不是。”耸肩,轩辕昊从不留恋皇位,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大概也会如此。
“不行!你侄子可比你心狠手辣!”颜熔律激动,又被无形的点击袭击,同的痉挛在地,也不忘提醒。
“你怎么啦?”
“……”忍着剧痛,满脸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水划过,“没事。”缓过劲,拉着来人的手,“轩辕昊,答应我,不论如何,你不能轻易交出你的皇位,一旦没了皇位,你的处境会更危险!”颜熔律看的清楚,这皇位是他竭力拱轩辕昊上的,因为他自信的以为可以保他一世安然,而如今,自身处境难堪,而拥有皇位的轩辕昊才能自保安然。“答应我!”几尽嘶吼一般。
四目相对,轩辕昊能看见颜熔律眼中的焦灼,“颜氏到底如何了?”
颓然而靠,颜熔律了解轩辕昊,哪怕刚刚希望这人能够答应自己,垂眸,看着发不出力气的双手,“看看,这里便是颜氏千年的祭坛,神圣吧,伟大吧,可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脏,就连嫡庶之间的交替,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呵呵,就和腐烂生了蛆的尸体一般,烂得彻底。”
静静的看着颜熔律,轩辕昊第一次发现,永远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永远运筹帷幄的男人扛了这么多压力。
“呵。”似是自嘲自己的多愁善感,熔律调整了一下自己,“颜治想要个好控制的族长,我当然不是个听话的。”让轩辕昊靠近自己,“既然你进来了,那就帮我一下吧。颜治到现在还不杀我,是因为他还没拿到颜氏族长的令牌,虽然族长由天定,但号令部署以及暗影都是用颜氏令牌,没有令牌,好多颜氏的部署是启动不起来的。”熔律恢复了原本的淡然,“那次匆匆回府,我便感觉到的不对劲,你身边的小太监思古着实机灵,当时出了宫便被他派的小太监拦下了,趁着这机会我便将令牌出了手,经由思古给了谷怡。谷怡虽脾气古怪,但自小,是他最支持我。”
“谷怡公公会来吗?”
“他不来,颜治也会绑他来。”颜治熔律了解,几十年,连着他父辈,这颜治的贪婪谁都能看见。“算着日子,影尊和暗影这些日子应该也快寻来了,祭坛有咒,有武功的人靠近不得,但也不是破不了,只要将令牌放入祭坛中心。”伸手,指着祭坛的中央,伸长身体便能看见,那中心有个圆润的凹陷,“再加上我的血,便能开启。”定定的看了看轩辕昊,透过这张丑陋的脸,似也能看见这青年面上的严肃,“不论暗影还是影尊,或者是哪两个混蛋兄弟,都是各个身怀绝技,想来,也就你没武功,能来去自由。”
“我怎么感觉不是在夸我。”轩辕昊一脸不开心,衬的这丑脸更难看了,“行了,我了解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自己也当心着些,别死了。”
“好。”笑,似想到了什么,“我给你的香囊呢,怎么不在身边?”
“啊?”被问得一脸茫然,“别说了,就怪你这东西,害我一早被姚琪那狡猾的坏人认出来。”想想就气,天衣无缝的安排,就错在这小小的印记上,“扔了!”
“什么!”焦急的跳起,却又被电击控制,直直的摔在地上,惹得轩辕昊也着急。
“啊,骗你的骗你的,在这,在这。”从怀里掏出香囊,小小巧巧的锦红色,角落是一个精致的印记,微微一动,隐隐的淡香。
“带着,别忘了!这对你身体有益。”
“恩。”淡笑,慎重的放入身边,“我走了。”
“自己小心。”
目送轩辕昊离开,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颜熔律担心,但止不住心里的暖流满溢。这半个月来,看尽了尔虞我诈,颜治对于他的残酷自不必说,但引他入瓮的父母,是让他锥心的痛。
这么多年,颜熔律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如同钢索两端的人,因为“七夕”,注定一出生便害死自己兄长的孩子,至今母亲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的存在如同邪魔一般,只是血浓于水,彼此的牵挂仍在。原想着颜老丞相退位远离尊磬郡,不常年见面,彼此尚有父慈子孝的牵连,可万万没想到,父亲的迂腐已经根深蒂固,几十年被颜治控制,到了如今,也摆脱不了他的威胁。父子淡漠,倒是便宜了别人,只是,哪怕兄弟因他而死,难道他颜未淇便不是亲生的吗?
轩辕昊回头,熔律匆忙掩盖深深地没落,微微一笑,能看见来人的希望。
这大琴,他想改变,这颜氏,他想改变,这命运,这天命,他都想改!
看着轩辕昊消失,熔律敛去笑容,这十多天的日子,有多少次熔律想过成全父母的“恨”。
“老东西,不过就想借着我还有一些恻隐。”一丝不屑一扫而过,“可你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伸手,衣袖内飞出一只闪着金光的虫子,不一会儿,便钻入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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