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倒是把这曲子感情的转变挥洒的淋漓尽致,不仅有怅然、迷惘,其中倒是还夹杂了些思乡之情。听着这曲子,我脑中是描绘了一幅明月潮生图,却是勾起了心底的思念之情。

“我好像听到了有月亮和大海。”飞彤倒也听出了些门道。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我痴痴的呢喃道。

正当我二人听的如痴如醉时,那笛声骤停,云溪道:“他来了。”

忽而有条黑龙从天而降,落到寺庙的院中化了人形,那身材虽是修长,面容却有些狰狞。“《明月共潮生》,南海的调子。”那黑龙呢喃道,眼中尽是落寞。

云溪降在了院子里,尊敬地向他作了揖,随即道:“前辈,收手吧。”我两也不明所以的降在院子里,比着云溪做了个揖。

“收手?呵,”那黑龙冷笑一声,“我离化龙只有一步之遥,却被镇压在这永定河上千年,如此深仇大恨难道不应该讨回来吗?!”

萱娘讲的传说竟然是真的?!他就是那个被镇压在永定河的黑龙,那此番的洪水也是他掀起的?

“您既然得了自由,便回家去吧,又为何要兴风作浪为害苍生呢?”我试探地问道。

“回不去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了。”他的语气有些无望,脸上也尽是怅惘,不知为何,说这话时还望了眼云溪。

“我如今却恶诅加身,化龙无望,我便是要他们同我陪葬!”

“你不本来就是黑龙吗?何来化龙一说”飞彤有些不明所以。

我倒是猜出了大半,《六界述异录》中龙的画像我也是见过的,角似鹿,头似驼,眼如兔,项似蛇,腹似蜃,鳞如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他刚才显出的真身虽与龙族外形极为相像,但还是有些微小差异的,比如他的颈间并无着生逆鳞。如此说来,他便是还未化龙的蛟族。

关于化龙的传说,我也多少听到过些,九天应龙虽是天生的骄子,但有些水族也是可以通过后天修行化龙的,比如鲤鱼跃龙门可化龙,蛟族渡劫可化龙。可是蛟族不是叛逃到魔界了吗?我还隐约听哥哥提到过他们如今栖息在禁海,可这恶诅又是什么呢?

那“黑龙”听到飞彤的话勃然大怒,运起法力对飞彤出了掌,云溪反应迅速挡在了飞彤的前面,接住了这一掌。我却在这一来一回中看到了那“黑龙”左手掌心的封印纹,这攀延曲折的纹理似是在那里见过,这是……

“恶诅痕!”我恍然大悟般的叫出了声,我曾在话本上见过这纹理,这是天神的诅咒留下的封印痕。

那“黑龙”听此脸上更是不悦,竟朝着我越来,我如何能敌得过他,只能运起轻功一路逃窜到了庙外的荒野。眼看他幻化出的蛟爪便要紧掐住我了,云溪此时凝出了一把行云剑,挑开了蛟爪。那剑看似若冰般通透,观其锋芒倒是坚硬的很。

我与云溪便一同与那玄蛟斗起了法,我唤出一根灵藤向他袭去,却被他一手攥住。这玄蛟力大无比,拽着灵藤连带把灵藤这边的我甩了出去,还好我敏捷,一个空翻略有踉跄落在他的后面。云溪在前面提着行云剑与他比拼着招式,怎奈玄蛟的鳞铠十分坚硬,云溪的白衣已经有了些许蛟爪留下的抓痕,我又唤出一根灵藤来助阵,我们仨扭打成一团。

我们三人斗法时,云溪多次喝止飞彤退后,飞彤虽是有心帮忙,奈何灵力低微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终于让她寻着个机会,她绕到了那玄蛟身后提起全部灵力拍出一掌,可那一掌无异于蜉蝣撼树,反而将飞彤暴露在他的身后。

飞彤看着这掌好像没什么作用,抬眼却正是对上那玄蛟狰狞的脸,只得尴尬地道了句,“打扰了。”说罢,起身想要溜走。可说时迟那时快,那玄蛟扭手唤了一股波涛将飞彤拍进了一旁的永定河。

“飞彤——”我和云溪异口同声道。

“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飞彤一边在水中挣扎,一边呼救。由于洪水的缘故,这河水的水位很高,水流也比平时湍急许多。

云溪不假思索地跃进了水里,他本身便是修习水族法术,到了水中倒是极快的拉住了飞彤,飞彤许是呛了几口水昏迷了过去。水流似是又湍急了些,马上就要将他二人冲到一座桥下,我也有些焦急的跑到了桥边,想要在此接应他们,可就在此时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距离桥洞约有五米时,云溪突然被一股神秘无形的力给桎梏住了,然后一路被那力顺着水流拖到了桥洞底下,那桥洞底下渐渐地凝出了无数把的无形泛光的利剑,每一把剑的剑头都指着云溪心脏的位置,云溪怀中紧抱着飞彤,那挣扎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为了救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吗?”一旁的玄蛟出了声,那表情似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那剑阵是这玄蛟设下的。“我们认输了,你救救他们啊。”

“我无能为力,这是蛟族的走蛟地劫,那些剑也只对蛟族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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