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素日都是打打杀杀的,算不得什么锻炼。”

那人转过头对沐烟雨道,“姑娘不必担心了,李公子脉象已经平稳了,想必已无大碍了,只是这两日不可让伤口沾了水,以防伤口溃烂。”

沐烟雨点点头,“谢谢大哥,这样早,真是耽搁你休息了。”

他摆摆手道,“来者是客,是我们怠慢了。”

李六郎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塞给他,“是我多有叨扰。小小心意烦请大哥收下。”

那男子不肯收,“几位来此也是缘分使然,公子不必这样客气。还有我姓孟,瞧着几位年纪都小,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孟哥。”

李六郎又将银子塞进他手中,“既如此,孟哥就别再推辞了,恐怕我们还得多叨扰你们几日,这些银钱就当作是我们一行人的伙食费吧。你若再推迟,我们便不好打扰了,孟哥你是好心人,想必不愿看我身受重伤还在路上颠簸吧!”

听了李六郎的一番说辞,他只得将银两收下,转身走时还回头对他道,“我去给你找些祛毒的药来。”

说着便走了出去,然后轻掩了房门。

此时,沐烟雨见李六郎竟已穿好了鞋,便嗔怪道,“不是让你好生休息么,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六郎笑着站起身来,握住她纤弱的双肩,将她推到床边坐下,说,“你都听孟哥说了,我的伤势已无大碍,现在只需要排清余毒就好了,你便好生休息吧!我趴着睡了一夜,此时胸闷的厉害,我得出去走走,吸收这清晨最新鲜的空气,否则我得憋闷死了!”

“那你出去一会便回来继续休息。”

他无奈,“你这丫头”,他蹲下身来,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左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你瞧,我十几岁时这伤可比背上这伤严重多了!可我也好好的活下来了。”

沐烟雨被那道疤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只呆呆地看着他,心想,他的从前,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境遇啊。

李六郎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失礼,遂忙拉好衣服,起身拍拍她的肩,说,“你好生歇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旋即,迅速出了门去。沐烟雨见趴在桌上休息的二老竟未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心知二人必定是累极。于是上前轻轻唤醒了二老。

沐博安揉了揉双眼,问,“李公子呢?他的伤”

“他说没什么大碍,趴了一夜胸闷,便出去了,你们快去床上对付着休息一会儿吧。”

沐博安摇头,“我们已经睡好了,你快去睡吧。”

沐烟雨走过去扶起他,玉儿见状也过来扶起沐夫人。

“父亲,母亲,我还年轻,熬得住,若是你们身子骨受不了,后头一路颠簸可怎么办。”说完,执意将他们扶到床前。

见女儿执着,沐博安看了看一脸倦容的夫人,便点点头,“那我们休息一会儿便换你们来睡。”

沐烟雨点点头,便服侍他们睡下了。然后又对玉儿说,“只能委屈你在桌上趴一会儿了。”

玉儿摆摆手,打着呵欠说,“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里不能睡。倒是你”

沐烟雨摆摆手,“我与你一样,哪里都能睡。”

二人便走到桌前,亦枕袖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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