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说不是鬼?我们全村的人分明都瞧见了,就是一白衣鬼魂。”

此刻从屋外走进来那位男子和妇人,他听了沐博安的话,反驳道。那妇人也附和的点点头。

沐烟雨看了看李六郎后背的抓痕,亦赞同道,“我也见着是白衣鬼魂来着,至于是否是人扮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忽地想起,李六郎与那“鬼”打斗时,他并为受伤啊,反倒是那鬼被他一脚踢飞好远。他这背上的伤又是何时来的?

莫非

他背对着“鬼”而立时,那白衣鬼怪偷袭所致?难怪难怪他会在走出两步时又猛地转身看那仓遑离去的白影鬼怪。

若不是当时他双手怀抱着自己,以他的身手,是不会受伤的吧?

想到此处,沐烟雨鼻头一酸,眼泪便簌簌落下。

已经不止一次地救了自己,他已经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了。而明明今晚之事是可以避免的,明明他无需出门遭此一劫,若不是自己执意跟着他,回来时却又吓得不敢行走,他也不至于顾着自己而受伤。明明他那样胆大。

那妇人瞧着沐烟雨伤心的模样,对男子说,“你帮忙瞧瞧他的伤,能不能想法子治治。”

他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转头对妇人说,“你去拿些止血药草来,就是我今早采来放到厨房里的那一把。”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干净的白布来,撕下一块,递给沐烟雨,说,“你给他擦擦伤口吧,待会儿给他敷些药草止血。”

此时,妇人也拿来了药草,男子接过药草,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了一副小杵臼来,将药草捣碎,然后取出捣出汁儿的药草来,均匀地敷于李六郎的伤口之上。

又将干净的白布盖于药草上头,以长布条捆绑住,不至于药草滑落。

一切处理完毕,他对沐烟雨说,“照顾好他,会痛苦一晚上的。”

说完便携了妇人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那妇人又端了一簸箕进屋来,她将簸箕一端放于桌沿,腾出一只手来,将簸箕中大大小小的碗取出来,放于桌上,然后转身对屋内几人说,“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用饭,家中只有这些,你们别嫌粗陋,吃点总好过饿肚子。”

沐夫人忙上前拉住她道谢,说话间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她的手里。那妇人执意不肯收,沐夫人几番推搡,才使得她勉强接下。

这才送她出了门去。

随后轻掩了房门,对围在床边的几人说,“你们先来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李公子。”

却无人动弹。

她便走过去拉了沐博安到桌前坐下,又唤玉儿过去坐下。然后俯身轻声唤沐烟雨,“烟儿,先去吃点东西罢。”

沐烟雨抬起头,眼中尽是担忧,她低声说,“母亲,我吃不下,你们先去吃吧。”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此刻也不必躺在这里,她自然是无心用饭。沐夫人见状,只得自己先上桌用饭去了。

飞快地吃了一些干粮和稀粥,玉儿便匆忙擦了嘴跑过去对沐烟雨说,“姑娘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来替你看着他,你总得吃点不是,否则李公子醒来,你又饿坏了身子,他又该操心你了。”

听了这话,沐烟雨这才起身往桌前走去。

沐博安和夫人都将剩余的好菜往她面前推,直让多吃点。

不到一刻钟,沐烟雨便吃了饭,又到床前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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