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初听到自家兄长一番话时,很是怔了怔。但当他听明白了兄长的意思时,不免也把一张黑脸涨得黑红:“兄长眼里,我便是这等耽于女色之人么?”

“不是吗?”宇文化及颇觉好笑地看着自家这个弟弟:“那上次,是谁将为兄与那些突厥人的买卖透出去的?是三弟吗?只怕不是吧……”

宇文智及立时低了头,咽了声。

宇文化及见他这样,也只能摇一摇头,叹口气,起身拍拍他的肩:“为兄知道,你并非有心。但是智及呀,有些事,可实在不能不用心……”

“是。”宇文智及对自己这个兄长,倒是真的心服口服。他服了气,沉了声,慢慢道:“那……以兄长之见,此番之事,就这么算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宇文化及心里无奈,倒也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性子实在太拧,不能赶着来,只能慢慢掰。于是就摇一摇头,一点儿一点儿地,将当下的局势拆给他听:“如今咱们兄弟无甚重要官职在身,纵有陛下宠爱,那也毕竟只是宠爱而并非职权。所以很多事情上,咱们却并不能直接干涉——一切,还得跟着陛下的心思行事。但越国公也好,唐国公也罢。这两人可都是身负实权要职的。就连那李建成个糊涂蛋,也有。所以咱们却不能跟他们正面硬来。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一些。此为其一。”

宇文化及走到一边儿,拿起一卷竹简,交给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搔搔头,憨笑:“哥哥知道,我从小最恨的便是这墨味儿。你有甚话便直与我说。别让我看这些个有的没的了……”

宇文化及哭笑不得:“你不看,我怎么跟你说下面的话呢?”

宇文智及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展开了竹简,看着上面的字,轻声道:“看就看,谁还怕谁了……咦?”

突然之间,他瞪圆了眼,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片竹简,再里里外外地翻个遍,这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化及:“兄长,这……这上面没字啊……”

宇文化及撇撇嘴,点头:“嗯,是没字。”

宇文智及略傻了眼:“那……那你让我看什么啊……”

“为兄将这东西交给你,可没让你看上面的字罢?你且好好找找,这竹简的玄妙在哪里?”宇文化及看看一脸莫名的兄弟,抿嘴一笑,以指点了点被宇文智及握在手里的竹简,轻声道。

宇文智及再搔了搔脑袋,将竹简展开又收起,收起又展开……如是三番四次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将竹简翻了个面儿,对着天光明亮处照了照,吃惊道:“这……这是……”

只见天光从竹简的缝隙中露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行小字:若寻影,先求光。

……

若寻影,先求光?

清晨的杏林中,孙思邈药庐小居前,长孙慈抱着一只刚会吃奶的小羊羔,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上的一行字。

旁边,小阿若梳着两只羊角发髻,呆呆地捧着脸,看向她:“阿慈姐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长孙慈以手轻抚了下怀中的小羊羔,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少女,一笑:“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光呢?”

“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光啊……”阿若仰起小脸,嗯嗯地以小小的食指尖点着下巴,好一会儿才细声道:“大概就是像我师祖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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