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难万险,一行三人终于到了代州。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骡车只能载傅嘉昱,李陶陶和万先生全靠步行。一天下来,精疲力尽不说,路程还并未行多远,这也太耽误时间了。所以到了下一个村子,李陶陶狠狠心,又买了一头骡子代步。这样两头骡子交换着使用,省了不少气力,行程果然快不少。

“千金堂”是代州最大的医馆,李陶陶一路问询,很容易就找到了。医馆中有位周医师,最擅长骨科,他仔细检查之后,说:“郎君这腿伤,很不好说啊。”李陶陶心一紧,“先生请直言,但说无妨。”“最开始那位医师处理得不错,断骨接得很好,只是药效似乎不佳。当然,郎君这伤势很重,一般的药物的确效果不大。我们‘千金堂’倒是有个方子,只是价格不菲,而且要长期使用。娘子可要考虑清楚了,能否负担得起?”

李陶陶松了口气,只要能治好就行,钱嘛,总能想到办法。“还请先生尽快开始治疗,钱的问题不用考虑。”“那行。还有一个情况就是,郎君这腿伤,有可能还伤到了内里,要想痊愈,可能需要很长时间。除了药物治疗之外,娘子还需要多多配合。”“没问题,先生请尽量讲详细了,只要对恢复腿伤有好处的,我都能做到。”

钱不多了,香囊里也没剩几件首饰了。李陶陶非常后悔,当初离开幽州皇宫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首饰全都带上?既然治疗周期长,就必须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李陶陶通过牙行,在“千金堂”附近租了两间房,价格倒是不贵,只是环境实在太复杂。这是一个大杂院,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都是外地人。

李陶陶叹口气,先这样吧,一来没钱了,二来这里离“千金堂”近,周医师来复个诊,换个药什么的,也不会嫌弃太麻烦。又重新买了些被褥炊具等生活用品,换洗的衣物也买了三套。钱包更瘪了,李陶陶暗暗皱眉。好在委托牙行卖了骡车和骡子,又得了一些银子。虽然暂时安顿了下来,但以后的医疗费用非常昂贵,所以呢,当务之急,就是赚钱。

第二天,李陶陶把租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该扔的扔,该买的买。虽然是临时住所,也要尽量弄干净了不是?然后烧水给傅嘉昱洗了个头,因他身上伤痕累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就只简单地给他擦拭干净,把里里外外都换了新衣。她仔细端详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嗯,我家二郎就是帅。”

傅嘉昱一阵感慨,都到了这样窘困的地步,还能保持如此乐观心态的人,全天下除了他的陶陶,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看看这住的地方,再怎么打扫,也简陋得像个狗窝。记得在庐州初见她的时候,就惊讶她的会享受,卧具,桌椅,无不精致舒适。他心情复杂地说:“让你受苦了······”

她甜蜜地一笑,“不苦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他的心,突然就暖暖的,笑意止不住地在脸上荡漾开来。就是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一刻,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但是有些现实问题,还不得不讨论。“只是现在这个形式,我们跟哪个方面都联系不上,治病又要花上一大笔钱·······”“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是还有我吗?你忘了我是谁了?赚钱养家嘛,小事一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安心心养伤,争取早日恢复健康。”

第三天,李陶陶把傅嘉昱委托给万先生照顾,自己却开始四处闲逛,寻找商机。代州是个州府,下辖五个县,现在属于义武军的地盘。在这乱世,义武军一枝独秀,既不攀附任何势力,旁人也轻易奈何不了它。义武军节度使依旧打着大唐的旗帜,坚守着大唐的最后一块领土。

代州地处现在的山西最北方,经济还是比较繁荣的,南来北往的商旅不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更是起到了文化交流的作用。李陶陶闲逛了一天,收获不大。她所能想到的生意,都是细水长流的,需要全副精力投入的事。而她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照顾好傅嘉昱的身体,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打理生意?而且这代州,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要找个合伙的人,也是不太现实的。

她也四处打探了,这里毕竟太靠近草原,不是经济中心,并没有“宏昌书铺”的分店。她自己的首饰店,也只开在最繁华的几个中心城市。所以,想要借点力,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叹口气,再看看吧,办法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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